董穗過去那些事,他們也沒有刻意瞞著。 自從董穗與司馬玄陌訂下婚約開始,那些事便被有心人剖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自然,董穗在眾人心裡,不僅是商女出生,而且還是懦弱可欺之輩。 雖然梁王妃想把她當成侄女嫁入太叔府為側妃的墊腳石,但梁王妃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所以也只是態度客氣,說話時一句句把她往坑裡踩。 與梁王妃一樣的人,恐怕還有很多。 只是這些人都忘了,妻子的腰板就是丈夫,妻子的武器就是丈夫的寵愛,妻子的勇氣則來源於對丈夫的愛。 昔日董穗嫁給薛揚,不過是一場充斥著陰謀與淚水的婚姻罷了,不是她不夠聰明,是她不想爭。 後來也不是她不去爭,而是薛揚斷了她所有的路。 如今,得到司馬玄陌獨一無二寵愛的董穗,早已不懼怕這些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貴婦。 她有倚仗,有智慧,又豈會被她們當猴耍? 梁王妃見一時佔不到便宜,只得偃旗息鼓,放開董穗的手,道:“我們快些走吧!” 董穗含笑道:“是,都聽梁王妃安排。” 江靜秋主動攙扶著董穗,跟在梁王妃身邊,一同往府門外走。 見陸溪還未趕到,董穗使了個眼色,江靜秋便一腳踩在董穗的裙子上。 董穗嘆了口氣:“怎的這麼不小心?” 江靜秋不好意思地道:“表姐,我錯了,不該在走路時發呆。” 董穗無奈地叫住梁王妃:“王妃,真是抱歉,我的裙子髒了,只怕要換一身才能出門。” 都到這個份上了,梁王妃也只能按捺住不悅,大度地道:“快些去吧!去見福王妃可不能穿髒衣裳去。” 董穗行了個禮:“是。” 於是,董穗跟著稻香去換衣裳,而江靜秋則留下來招待梁王妃。 江靜秋本不想多事,乖巧地站在梁王妃身側。 然而梁王妃可不是閒得住的主,也不管人家姑娘值不值得她動嘴皮子,她就想把在董穗那找的不痛快轉嫁到江靜秋身上。 “你叫什麼名兒啊?今年幾歲了?”高高在上的態度,與江靜秋說話彷彿成了施捨。 江靜秋恭敬地道:“回王妃娘娘,我姓江,名靜秋,今年十七歲了。” 梁王妃若有深意地問道:“十七歲了呀?可有婚配?” 江靜秋神色依舊恭敬:“未曾。” 梁王妃似笑非笑地道:“這麼大都沒有婚配?可是不曾看上?” 江靜秋搖頭:“家父說靜秋還小,想再留幾年。” 梁王妃挑眉問道:“令尊是……” 江靜秋道:“家父是滎陽王府江長史。” 梁王妃看江靜秋的眼神,已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都十七歲還未婚配,可不就是打著與表姊共事一夫的主意? 想到這裡,梁王妃決定給董穗找些事情,她有意無意地道:“年歲不小了,耽擱不得,也該為自己找條出路。” “不要把目光放得太短,只看到身邊的人,尤其是與自己沾親帶故的人,其實外邊也有不錯的,等以後你就知道了,我這都是為你好。” 始終微垂著腦袋的江靜秋聽了這番話,半響沒有動彈。 忽然,她活動活動脖子,一步步走向梁王妃,倏的抬起眼眸。 那雙眼眸裡,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彷彿在蔑視一切。 沒錯,是蔑視。 而這樣的蔑視也讓梁王妃一時怔住。 江靜秋忽然笑了起來,聲音裡更是帶著濃濃的不屑。 “梁王妃,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您幹得出硬把自己的侄女塞進太叔府那種丟臉事,我父親可幹不出讓我搶表姐丈夫這種缺德事。” “你以為人人都像您一樣,都想讓親人上趕著去給人做妾麼?明明人家不要,還想方設法地塞,橫著塞豎著塞。” “恨不得直接在太叔府牆上鑿個洞,您那侄女便可從洞裡爬進去給人做妾,我爹可沒有這麼不要臉!”看書溂 梁王妃一時呆怔住,反應過來揚手就甩向江靜秋,豈料被江靜秋靈活避開了。 而她險些因為大力甩下去的手沒有著力點而向一邊摔去,幸好被身旁的侍女扶住。 她怒不可遏,衝上來就要再打,卻被江靜秋的笑聲駭得停下動作。 江靜秋問:“就為了一個事實,梁王妃要在滎陽王府打滎陽王妃的表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