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五章(2)

&ot;祝你生日快樂!&ot;阿蘭一邊叫著，一邊擁住了阿嬌，在她的左頰吻了一下。阿菊也撲上前去，把鮮花遞給阿嬌，在她的右頰也吻了一下。一個吻是默默的，悄無聲息。另一個吻是嘈雜的，滋滋有聲。下午的舞會是在一種溫馨的氣氛中進行，舞曲是慢三步，居風頻頻邀請阿嬌跳舞，生怕龍飛佔領她的空間。龍飛一忽兒邀請阿蘭跳舞，一忽兒又邀請阿菊跳舞，他發現這兩個姑娘的性格迥然不同。阿蘭內向，有一種憂鬱的氣質，1949年當人民解放軍的炮聲逼近上海時，四歲的她和母親作為人質，被迫登上了駛往臺灣的登陸艦;而她的父親，那個固守蘇州河的國民黨某部師長戰死了。從此她和母親在臺北度過漂泊的生涯，後來母親和當地一個富商結婚了。龍飛跟她跳舞時，她總是默默無語，似有許多心事。&ot;玉蘭是一種高雅的氣質。在北京時，我到頤和園看玉蘭，亭亭玉立，十分嬌貴。&ot;阿蘭聽了，似乎沉浸在遐想之中，忽然，她抬起臉問：&ot;李先生，我聽說頤和園很大，是全中國最大的皇家花園。&ot;龍飛回答：&ot;慈禧太后當年挪用海軍軍費對頤和園進行了大規模的擴建和修繕，那裡有佛香閣、排雲殿、銅牛亭、十七孔橋、蘇州街，真是一座美麗的園林。&ot;阿蘭問：&ot;那裡有廟嗎?&ot;&ot;有，山後有一座喇嘛廟。&ot;&ot;有和尚嗎?&ot;&ot;有喇嘛。&ot;&ot;有尼姑嗎?&ot;龍飛搖搖頭。&ot;沒聽說有女的，那座廟是藏式，非常壯觀。周圍是蒼松翠柏，蜿蜒而下便是蘇州街，往深處走，便是諧趣園。&ot;阿蘭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是憧憬還是無奈，是欣喜還是憂傷，說不清楚。龍飛覺得她的身體冰涼，就像一個凍柿子，一陣陣冷氣襲人。阿蘭開腔了，&ot;上海就沒有那麼大的園林，只有十里外灘，還有城隍廟，那時爸爸常背著我去。我記得城隍廟的蠶豆特別好吃，爸爸買了一紙袋蠶豆，他吃一個，我吃一個，他一邊吃，一邊朝我做鬼臉。&ot;說到這裡，阿蘭又不說話了。龍飛發現她的眼角溢位晶瑩的淚花。阿菊沖了過來，一把推開阿蘭，&ot;阿蘭，你跳累了，我來跟李先生跳，舞曲馬上要變了。&ot;阿蘭閃到一邊，阿菊拽住龍飛，扭了起來。舞曲換成倫巴，阿菊喝了些酒，有點醉意。她興奮地扭著，舞著，香汗淋漓。阿菊問龍飛：&ot;喜歡菊花嗎?東晉的大詩人陶淵明最喜歡菊花，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紅樓夢》裡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薛寶琴、史湘雲辦了一個菊花詩社，專門詠菊。&ot;&ot;你懂得還真不少。&ot;&ot;當然，我是臺大文學系，學文學的嘛。你說，喜歡菊花嗎?&ot;龍飛點點頭。阿菊性感的身體大膽地貼緊了龍飛，龍飛想閃避，可是他的腰被對方的兩條遊蛇般的手臂緊緊勾住。阿菊小聲說：&ot;李先生，你不曉得，臺大的學生比較開放，你們大陸人可能還不適應。剛才談到菊花，其實我的性格不像菊花，我哪裡有菊花那樣高潔，我是一團火，更像牡丹，是紅牡丹!&ot;阿菊嘴裡撥出的氣息，有香氣，也有酒的氣息，甜甜的。她的臉緊緊靠近龍飛的脖頸。阿菊諂媚地問：&ot;你來臺灣多長時間了?&ot;龍飛回答：&ot;沒幾天。&ot;阿菊的眼角眉梢透露出一股淫蕩的氣息。&ot;那你去過臺北的紅燈區嗎?&ot;龍飛搖搖頭，&ot;我不喜歡那種地方。&ot;阿菊笑道：&ot;你還是個正人君子呢，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漢朝的衛子夫、趙飛燕都是妓女，後來堂而皇之地做了皇后。曹操的夫人丁氏也出身娼家。明朝有個皇帝明武宗迷戀晉王府楊騰名下的妓女劉氏，封她為劉美人，召入宮裡。明武宗的近臣和下人對劉美人侍之如母，稱她為劉娘娘。明武宗南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