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弩之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便追到了兩人的身後,只是它也不靠近,只是如驅趕羊群一般,對著兩人嘶吼不斷,聲波如刀,每一聲的發出,都叫兩人五臟震盪,咳血連連。
這該死的畜牲!眼瞅著開明靈獸的舉動,雖然對它的用心,兩人都已是洞若觀火,但卻是依舊不願放下那僅剩的一絲對生命的渴求,強撐著力氣,奔逃連連。
只是一邊奔逃,兩人心中便越是覺得五味雜陳,越是覺得後悔和懊惱。後悔的是,他們當初實在是不該對開明幼獸出手,實在是不該冒險進入崑崙,否則的話,又怎麼會丟盡一世英名,被一個小輩百般羞辱,還要被開明靈獸這般死命的追趕。
而懊惱的則是,懊惱林白對他們做的一切。如果不是林白把巫玄擊成那幅模樣,傷及他的根本,兩人如今又何至於會像現在這樣全無招架之力,只能如牛羊般,任人驅趕。
姓木的小子,我對心魔發誓,此生此世,一定要將你誅殺!不僅是你,就連你的家人,我也要一併下手,讓他們陷入沉淪的牢獄之中,承受無法祛除的折磨!越是奔逃,便越是絕望,便越是懊惱,巫玄緊咬著牙關,心中默唸不止,恨意已入骨髓之中。
“該死的畜牲,你為什麼要死命的追著我們?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兩個身上沒有任何你孩子的東西,你為什麼不去找那些拿了你孩子身上東西的人,卻偏偏要難為我們兩個!”越是想,巫玄便越是覺得窩火,幾乎都快要忘了是他不顧百靈老人的提醒,挑釁在先。
“我說過,他們和你們一樣,都要死!”開明靈獸聞言冷然開腔,冷然一聲怒吼,道:“不要鼓譟唇舌了,想要活命,還是把說話的力氣用在逃命上吧!”
話音落下,開明靈獸又是一聲劇烈怒吼,聲波如滔天巨浪,瞬息間便衝襲到了巫玄和宿鬥上人身周,那劇烈的嘶吼聲之下,直叫他們兩人五臟如被重錘轟擊般,鮮血噴濺。
“你特麼少說些廢話,再嘀咕下去,若是惹惱了這開明靈獸,逼得它暴起傷人,我到時候先讓你去陪葬!”聲波之下,宿鬥上人只覺得腦袋都要炸了,更不用說如今他還要擔負著摻扶巫玄奔逃的使命,力量幾乎都已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今聽得巫玄惡言不斷,把開明靈獸激怒,更是加重了自己的負擔,當即冷然出聲道。
巫玄聞言,只覺得怒火衝頂,但在這種絕對的碾壓實力之前,卻是根本沒有任何應對之策,只能憤然咬牙,扭頭朝前不斷奔襲,試圖擺脫開明靈獸吼聲中所裹挾的威壓。
奔逃,只有無謂的奔逃,但越是奔跑,巫玄和宿鬥上人便越是覺得絕望。他們兩人如今都已是強弩之末,哪裡能跑得過開明靈獸。劇烈的奔波和疲憊之下,他們只想要獲得短暫的寧靜,只想要能夠有個安歇之地,能夠好好的休養一番。
但可惜的是,開明靈獸篤定了心思,是要死命的折磨這兩人,又怎麼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只要他們的腳步稍有停頓,那劇烈的嘶吼聲便在身後響起,更加重他們的傷勢。無奈之下,兩人只能死命的往前衝,只希望自己的力氣能夠堅持的更久一些,只希望這路能夠更長一些,哪怕是這樣永無止境的跑下去,也好過葬身於開明靈獸手中。
但上天有時候卻是如頑劣的孩童般,最喜歡與人開玩笑。就在巫玄和宿鬥上人已經到了氣息微弱邊緣之際,他們卻是赫然發現,身前的奔逃之處,赫然是一道深淵。
後有追兵,前有深淵,一切似乎已成了命中註定,死亡似乎已經再無法避免。
“哈哈哈,想不到老夫英明一世,最後竟然要葬身於此處!”望著那深不見底,恍若是要把人的身軀連帶著神魂都盡數吞沒的深淵,巫玄怒極反笑,仰天怒吼道:“姓木的小子,老夫在此發誓,若是真有來世存在,我一定要窮盡一切,向你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