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想模糊焦點,老闆娘似笑非笑地說:“你害羞?他在追你?”
“不……不是的……”誠實的她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你真不會說謊。”老闆娘睇著她,笑了。“我看他不錯……”
“老闆娘,不是您想的那樣……”她一臉靦腆。
“呵呵……”老闆娘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我也年輕過,小妞。”說罷,她便轉身忙著其他事。
裡綠的視線穿過樓上的兩個花瓶中間的縫隙,看見了坐在角落的真矢。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偶爾會抬起頭來,像在找尋著什麼。
她知道……他在搜尋她的身影。這種被某個人找尋著、期待著的感覺,甜甜的、慌慌的,很有意思,很迷人。
不自覺地,她撇唇一笑——
“啊。”發覺自己竟不知不覺地笑著,她驚羞地捂住嘴巴,懊惱極了。
她在想什麼?她怎麼能妄想天邊的星星呢?
“唉……”如果當時父親為她及正秀入了籍,又或者她媽媽就是正室的話,她應該已經接受真矢的追求了吧?
“裡綠,”此時,老闆叫喚著她,“八號桌的客人要點菜。”
“啥?”她一怔,八號桌?不就是他嗎?
他已經吃了兩個鐘頭,居然還要點菜?天啊,他不怕吃撐了肚子?
她起身,拿著點餐單走向八號桌。
見她過來,真矢抬起眼簾笑睇著她。“你出現啦?”
因為好幾分鐘沒看見她在店裡走動,他只好以點菜的方法引她現身。
她蹙著眉頭睇著他,“夠了吧?”
“嗯?”他不解地看著她。
“我說你吃了兩個鐘頭,已經夠了吧?”她說。
他一笑,“我還吃得下。”
“你影響我工作。”
“不是吧?”他唇角一勾,“我吃我的,你做你的,我沒礙著你啊。”
“你的眼睛盯著我,我沒辦法好好工作。”
“你在意?”他像是逮到了她什麼語病似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咦?”她微怔。
“我以為我就像隱形人或是空氣一樣,原採你還是注意到我的存在。”他咧嘴一笑,“這算是好訊息吧?”
“你……”她羞惱地瞪著他,但眼底卻見不著一絲的怒意。
“我要再點一份章魚醋。”他話鋒一轉,說道。
裡綠無奈又嬌羞地瞪視著他,飛快地在點餐單上劃上一筆。
“吃完了快走。”說罷,她轉身而去。
裡綠下班的同時,在居酒屋吃了一晚上的真矢也付了帳,跟著裡綠一起“下班”。
“我送你回家。”他說。
“不用,我自己……”
“你也開車?”他打斷了她。
裡綠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有兩條腿。”開車?她哪那麼好命啊?
“你要走回家?”他挑挑眉,“走路有益身體健康,我陪你走。”
“你……”
“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你這個人還真是……”她一臉被打敗了的無奈表情。
被討厭的男子追求,當然覺得厭惡,甚至噁心;但當追求你的男子恰好是你喜歡的人時,那種明明心動卻不能接受的感覺,卻比厭惡噁心要來得難受。
她拒絕他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因為喜歡他。
當她越是喜歡他,就越覺得自己有責任不讓一切開始。
“隨便你吧!”她將包包往肩上一甩,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真矢跟在她身邊,沉默地陪她步行在夜色中。
以往,裡綠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