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還有沒有可以動的車。哈,事情圓滿地結束,真是太好了!”
茉理靠近目瞪口呆地目送姑丈背影的始,她才剛剛把母親安穩地靠在吉普車後座,餵了些阿斯匹靈。
“始,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之,先謝謝你們救了我們一家人。”
“茉理,把你們拖下水,真是抱歉!”
“該道歉的是我啊,請原諒我爸爸,他以前還不至於如此的。強人一死,他就變成那樣。”
“的確,真是個嚐到苦頭也不會悔改的人呀!”
“始,你不能連講師也辭掉,本來也沒有辭去理事的必要啊!”
“……不,算了!”始無力地揮揮手。
“我似乎比不上姑丈的慾望和生命力。在這裡,我必須遵守先前說過的話。”
“可是,始——”
“想想看,才剛從大學畢業的菜鳥,就因為是建校人的孫子而當上理事,也實在很奇怪。不管這檔事了,茉理,今天所發生的事……”
茉理用力地點點頭。
“我知道,誰也不會講的,就連我的父母也一樣。反正,就算他們看見了,大概也莫名其妙吧!”
“謝謝。”
“但是,我可要收保密費!一杯法國咖啡和一盤起司派,最好在這個月之內給我哦!”茉理為了照顧餘而離開始的身邊,續對哥哥聳聳肩。
“果然,終他們的玩笑要成真了。連講師都辭掉,將來要吃什麼過活。”
“總會有辦法的,又不是一文不值。而且……”始作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我認為靖一郎姑丈的天下也持續不了多久的。只要他有什麼擺不平的事來求我,我一定會狠狠地敲他一筆很昂貴的諮詢費。”
“……真不愧是我們龍堂家的長兄!”
“因為我們是被水戶黃門追討的海盜子孫啊!”
一片烏雲席捲而散,視野頓時擴大,變成一面泥海的演習場,也逐漸露出全貌。到處都看得見在泥濘中掙扎打滾的泥人。
“倖存下來的人也不少嘛!”
“我們就不用說了,連鳥羽家的人也沒事,當然自衛隊員也不該會全軍覆沒啊!喏,這副德行比流浪漢群更悽慘。”
“先別管這件事,大哥,從現在起我們該怎麼辦?”
“唉!誰知道該怎麼辦呢!”
當務之急,是逃離演習場,返回東京。把現金寄放在小田原車站裡的投幣式寄物抵,是正確的行為。如果帶著走,恐怕會被濁流衝得一乾二淨。
“既然船津老人已經死了,短時間之內,不會有追兵來抓我們吧!對那個老頭而言,獨佔秘密也是他的統治手段呢!”古田和高林也早已無法出面作證;也不可能公開老人死亡的真相。可以想像的是,具體的危險已遠離了。
姑且不論這是否為暫時性的平靜,現在是處在近似於平靜的狀態。
“就算政府知道我們的存在,也不可能因為翻雲覆雨的罪名來逮捕我們吧;但是,報道於報上的姑丈一家滅門慘案,該怎麼解決呢?”
對於續的問題,始用沉默代替回答。指著身前的茉理。她不知和終在說些什麼,一邊把餘的身體靠在吉普車後座的母親身邊。再過去一點,只見姑丈在泥濘中到處亂竄。
“對呀!姑丈一家人還活得好好的,只要一起回到東京,就不會被逮捕了。要對社會伏眾說一番理由、解釋通順,可能要費一點工夫吧!”
“說不定某個警署長官,要對虛報負責任,引咎辭職吧!至於新聞媒體,大概會在報紙上的一角,刊登一則小得別人不會注意到的更正啟事,說我們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吧——這樣就沒事啦!而且我敢打賭,新聞媒體絕不用負任何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