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這麼一說,餘乖乖地點頭說道:“我吃飽了,大家晚安。”一次做完兩種招呼之後便回到藤廳,松永露出一步也不能離開的表情尾隨在後。
年長者早已起床用過早餐,客廳裡只剩竜堂家的長男、次男、三男與茉理。
“其他人呢?”
“出門了。”
蜃海有朋友在當地報社工作,曾任警官的虹川與自衛隊員的水池也有各自的人脈,黃老與王伯仁與居住在神戶的華僑友人取得聯絡,分別外出彙集京都與日本國內的情報。
“聽說蜃海先生、虹川先生與水池先生三人要合開一家徵信社。”
“是嗎?哦,對了,終。”
“幹嘛?”
“等學校開學了,你跟餘也應該去上課,因為你們上學期完全沒去學校。”
“教育評論家說過學校不是人生的全部,一個單純、纖細、感受性強、心靈脆弱的孩子往往會演變到拒絕上學的地步。”
“這種型別跟你完全相反。”
“啊、監護人無心的一句話就是一把言語的兇器,少年受創的玻璃心正從傷口淌出鮮血。”
“我實在看不出一大早扒三碗飯的舉止跟玻璃心有什麼關連,別人也許忘了,但你要記得自己是高中生,只要共和學院高中部存在一天,你就必須到學校上課。”
“意思是隻要共和學院高中部毀了,我就可以不用上課囉?”
“喂,你在亂想什麼?”
“啊、沒有啦,只是隨口說說。”
人類大敵之間極度缺乏自覺的對話因女人的叫聲中為,不是茉理,她正在現場一邊強忍笑意一邊聆聽竜堂兄弟的對話。叫聲來自高齡女性,同時還傳來物體摔落聲,介於和室與走廊之間的隔扇被重重拉開,先是終、接著是續衝進走廊。只見管理員老太太癱在走廊上,托盤、茶杯、小茶壺與茶葉罐撒了一地。
“阿姨,你怎麼了?”
“啊、啊、終少爺,餘少爺他……”
全日本也只有這對老夫婦會喊竜堂終為少爺了,但現在無暇感動,終衝向藤廳所在位置旋而緊急煞車。身穿睡衣的老麼正飄浮在走廊、正確說來應該是離走廊地面一公尺高的半空中,整個人仰躺著還發出微弱的呼吸聲,彷彿有個隱形的壯漢正抱著熟睡的少年躡手躡腳地往前走。
“這種小事也值得大驚小怪的。”
終心想,但仍然有必要向癱在地上的老太太提出合理的解釋,終抓住麼弟的手,向兄長們大喊。
“老哥,麻煩你們向阿姨解釋一下,我帶餘回房間。”
終巧妙地將難題塞給兄長們,很快地轉過走廊一角。牽著飄在半空中熟睡的弟弟的手經過走廊的經驗,一般家庭是絕對體會不到的。
藤廳的隔扇敞開,終將弟弟的身體推進室內後拉上隔扇,只見小狗松永縮在昨晚擱在壁龕的衣服上呼呼大睡。
“嘖,沒用的飯桶。”
終神氣地咕噥幾句後,開始思考該如何處置麼弟。餘並非存心惡作劇,他只是睡著而已;沒有鼾聲如雷或是磨牙的壞毛病,他只是浮在半空中就足以造成騷動。有的宗教團體只憑藉“空中飄浮”的做假照片就能取集信徒,但餘會飄浮則是事實,正因為是事實才讓人傷腦筋。
才閉上的隔扇又被開啟,終不自覺警戒地轉過身,一見進來的是兩位兄長與表姐立刻放鬆肩膀的力量。
“正如各位所見,說服阿姨了沒?”
“勉勉強強。”
長兄不悅地答道,為了讓老太太相信自己是錯覺,著實花了一些工夫。續委婉地重複著:
“你看錯了,人是不會浮在半空中的。”茉理也勸道:“去休息一下吧。”
“好了,現在怎麼處置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