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零五分。
一輛黑色賓士在伍家門外停下。
認出是許家俊的車牌,門口站著的一名警員連忙上前彎腰拉開車門。
許家俊下車,步履從容的走進伍家別墅,目光所及都是重案組的人。
“許sir。”
“許sir。”
重案組的警員紛紛立正敬禮。
許家俊微微頷首回應,邁入伍家客廳那一刻臉色柔和下來,哈哈大笑兩聲道:“伍生,今晚多有打擾啊。”
現在證據還沒到手,他是特意來穩住伍文勳的,態度得有迷惑性嘛。
“許生客氣了,配合警方辦案是我們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伍文勳同樣面帶笑容起身熱情的上前和許家俊握手,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市民盡義務,你們警方是不是也得按規辦案?這樣讓我顏面無光啊。”
“什麼辦案?”許家俊故作疑惑的挑了挑眉,接著看了一眼莫群后又故作恍然大悟:“誤會!誤會啊!我是特意讓他們先來幫我看看伍生你在不在家,不然我今晚就不來拜訪了。”
“許sir不愧是警隊最有前途的青年俊傑,還沒當處長,但架子絲毫不比處長小。”伍文勳玩笑一句,送開手指了指沙發:“坐,嚐嚐我的茶。”
接著又指著一旁的伍智健隨口介紹了一句:“對了,差點忘了,我兒子阿健,阿健,還不向許sir問好。”
“許sir好~”伍智健態度敷衍,歪著頭眼神不屑加挑釁的看著許家俊。
“你就是伍智健。”許家俊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胸口:“這換來的心臟挺好用啊,晚上該不會做噩夢吧?”
伍智健頓時臉色微變。
伍文勳連忙打了個哈哈:“許生真是會開玩笑,捐獻器官的人都是天使,是另一種生命的延續,又何來做噩夢一說?阿健每晚都睡得很香。”
“呵呵,是嗎。”許家俊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在沙發上坐下,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嗅了嗅:“好茶。”
“這可是我特意從內地買回來的大紅袍,許生喜歡,等走的時候可以送伱一些。”伍文勳笑吟吟的說道。
兩人左扯右扯,談笑風生,眨眼就十多分鐘過去,伍文勳看了看手錶說道:“許生,時間不早了,我這個人肝不太好,習慣早睡,你看……”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了伍文勳的話。
“伍生今晚怕是睡不著了。”許家俊嘴角一勾,意味深長的說道,隨即放下了茶杯,接通電話:“喂,說。”
“許sir,我們晚到一步,黃海鵬自殺了,並且留下遺書攬下了所有罪名。”電話裡傳來高祥沉重的聲音。
許家俊猛地扭頭看向伍文勳。
伍文勳微微一笑,抿了口茶,彷彿什麼都沒說,又彷彿什麼都說了。
一副有持無恐,胸有成竹的樣。
“我知道了。”許家俊語氣波瀾不驚的吐出四個字,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伍文勳把玩著空茶杯,一臉關切的說道:“許sir,你臉色不太好,恐怕是肝不好的表現,要不就跟我學學早點睡,也快些帶人回去休息吧。”
他對顧明誠有知遇之恩,而且顧明誠跟他綁得最深,不會出賣他,只要逼死黃海鵬,他和顧明誠無憂矣。
“不急,不急,其實我對伍生的生意很感興趣,不如再聊聊,看看能不能合作?”許家俊重新掛起笑容。
“叮鈴鈴!叮鈴鈴!”
話音剛落,他電話又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再接個電話。”許家俊歉意一笑,拿起大哥大:“喂。”
“許sir,伍文勳的罪證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