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七星夜總會。
喧囂的音樂挑動著所有人躁動的心絃,歡呼聲,嬉笑聲皆不絕於耳。
在舞臺東北角最大的卡座上坐了一大群男男女女,正是許家俊等人。
半個小時前,他剛從馬西如在明陽山的別墅回來,已經拿到了馬西如說的那份黑材料,只要等明天派個人送回香江,布魯和楊文俊就完蛋了。
雖然楊文俊已經死了,但註定還要再社會性死亡一次,不然讓這種人冠著英烈的名義入葬,許家俊都替自己死在黃石碼頭那些夥計感到晦氣。
而他則還要在臺島多留幾天。
畢竟他還要和臺北警方一起查出殺楊文俊的兇手呢,而且他也還有其他事沒辦,所以估計月底才能反港。
“俊哥,這是我四海的場子,你們隨便玩,今晚上我買單!”癲佬左手摟著陪酒女摸個不停,右手摟住許家俊的脖子,其精神狀態極度亢奮。
畢竟今晚實在是太刺激了。
親手參與幹掉一個總警司。
就問,臺島那麼多角頭大佬,有幾個能有他這麼出彩的工作履歷呢?
許家俊笑了笑,提著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說道:“阿賓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有空去香江玩,我招待你。”
癲佬的真名叫沈文賓。
“沒問題,聽說香江可比我們臺島還繁華,我肯定會去。”癲佬舉杯一飲而盡,然後對一個服務員招手。
穿著小馬甲的服務員連忙屁顛屁顛跑了過來:“賓哥,有什麼吩咐。”
四海幫內的人都清楚,李勇和的親兒子是搵正行的,今後幫派裡這一攤他肯定會交給癲佬,再加上癲佬是真的癲,所以大家都對他畢恭畢敬。
“上面那傻子咋咋呼呼唱些什麼鳥語呢,換個人,有沒有那種高雅一點的?”癲佬指了指舞臺上正在唱英文歌的男子說道,這年頭的大型夜總會都會請明星或專業歌手登臺演出。
諸如羅紋,後來的梅燕芳,徐曉鳳等著名歌手照樣會到夜總會唱歌。
“好的賓哥,馬上就去安排。”服務員回了一句,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癲佬這才對許家俊吐槽:“就他媽看不慣這群唱歌的,在中國人的地方唱外國人的歌賺中國人的錢,那些聽眾有幾個聽得懂歌詞的?還跟傻子一樣追捧英文歌而看不起國語歌。”
他也聽不懂英文,所以他只喜歡聽國語歌和粵語歌,不裝那個洋逼。
“大環境如此嘛。”許家俊不禁啞然失笑,沒想到癲佬還有些憤青,不過這年頭的確是唱英文歌更有前途。
其次是國語,最後才是粵語。
不多時,全場的一暗,原本五彩絢爛的燈光變得柔和起來,勁爆的音樂也停了,所有人疑惑的看向舞臺。
“怎麼回事啊!正嗨著呢。”
“是啊,經理,伱們搞什麼……”
突然,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一個十七八歲,身穿白裙,眉眼如畫,氣質清純的少女抱著琵琶款款小步上臺,隨著纖纖玉手撥動,宛轉悠揚悅耳的琵琶聲在夜總會內迴盪。
原本對突然換人有些不高興的顧客此時都靜靜地聽著,畢竟不提琵琶好不好聽,光這個妞就特別好看啊!
就連許家俊都被驚豔了一下,在後世總有人看見某個美女就會說初戀的感覺,這個女人便很有這種氣質。
注意到許家俊的眼神,癲佬對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立刻起身離開。
一曲彈完,全場掌聲如雷。
臺上的少女鞠躬離場,但是才剛下舞臺就被經理攔住說了幾句什麼。
隨後她咬著唇,有些怯生生的被經理帶到了許家俊他們這邊,乖巧的抱著琵琶行了一禮:“各位老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