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來了？”“媽，這是施梵給你買的。”任昊刻意說道。老太接過任昊手裡的東西，沒接話，那神情好像在說：誰信呀！肯定是我兒子買的，借花獻佛的幹什麼！老太拎著東西進廚房。施梵在餐桌旁坐下，餐廳很小，和廚房是一體的，中間沒有隔斷，餘下的空間剛夠人走動。

“你們坐會，還有兩個菜。”

“伯母，隨意吃點就好了。”

“也沒什麼菜，臨時也來不及準備。”老太這話說的，讓人聽起來原本沒準備讓施梵來吃飯，臨時決定的。老太是不願讓施梵來過中秋，但任昊不容商量，一句“一家人過節哪有不在一起的？”讓老太無話可說。任昊從冰箱裡拿出酸奶，揭開盒蓋遞給施梵，看著她美美吃了一會。走到廚房問道：“媽，熱不熱？我幫你吧？”

“你會什麼呀？哈哈哈！”

“誰說的，我也會炒菜。”有女朋友在，任昊說話替自己長臉。

“那蒿（好）！最後一個菜逆（你）來炒！西紅柿炒蛋！”老太蹦出一句方言。

“這個菜我最拿手。”任昊邊說邊回頭看看施梵。

“沃（我）給你搏（剝）蒜，咦——沃給你當助手。”老太興致很高的樣子，和任昊一唱一和說著。

任昊往鍋裡放油，老太端著蛋液挨著他。“我來，我來。”“蒿（好）！就是要逆（你）來。”任昊這時手機響了，他一隻手接手機，另隻手翻著雞蛋，在灶臺前手忙腳亂。老太在邊上滿足地看著，開心道：“一天到晚電話多得呀！就沒歇下來的時候！”

說著走到任昊背後，一隻手在他背上撫摸兩下，看著手心道：“藹⌒呀！這身上全是汗！”老太說著彎腰俯向任昊的背，施梵見她的鼻子和嘴貼在任昊的衣服上，老太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滿足的樣子，笑道：“哈哈哈！酸臭酸臭的。”老太邊笑邊回頭看向施梵，彷彿嬌羞一笑，施梵的視線趕緊轉移別處，空氣裡立刻有種暖昧的感覺。

第一章8：老太始終背對著她

猛然間施梵覺得自己像是局外人，進了別人的空間裡。施梵的大腦裡忽然竄出某個電影鏡頭：大老婆給老爺穿衣裳，係扣子時看到有一段線頭，低頭用牙把那線頭咬斷，腦袋自然是貼在老爺的胸口上，之後回頭衝站在門口的小老婆笑一笑，以此告訴她“他還是我的人噢。”任昊一直接手機，最後把手機放在肩頸處夾住，騰出另隻手把菜剩到碗裡算是完事。

三人坐下吃飯，四菜一湯。任昊把飲料倒好，自己先舉起了杯：“來——乾杯！中秋節快樂！一家人團圓！”三個人碰杯。任昊說“一家人”時脫口而出，自然隨意，在他心裡，一個是母親，一個是最愛的女人，當然是一家人。對施梵而言，和任昊已是心心相印，自然是一體，但和老太之間還是生分，因此這“一家人”聽來，一隻耳朵是熱的，另只耳朵是涼的，至於老太聽來是什麼滋味，只有她自已知道。

任昊夾起一隻蝦，放進施梵的碗裡，此時老太的眼睛嗖嗖瞟了兩下，施梵忙道：“我自己來。”“媽，你也吃蝦。”“我可不用你夾。”老太的話酸味十足。任昊說話間剝好一隻蝦，老太的眼睛盯著那隻蝦，一路跟到了施梵碗裡。

“跟你說我自己來！”　施梵嚴肅說。

“好好，你自己來。”

老太看著這一幕，心想任昊從小到大沒給她夾過一次菜，兩人這才認識幾天，一桌人吃飯，夾什麼菜。臉上卻生硬笑著說：“想吃什麼自己揀，我們家人都不客氣的。”施梵尷尬應著，任昊自然是聽不明白。趁老太起身去拿湯勺，任昊把剝好的蝦仁喂進施梵的嘴裡，施梵咧嘴偷著樂。“好不好吃？”施梵點頭。

吃完飯老太收拾桌子，施梵幫忙把菜端進廚房，便和任昊在餐桌旁坐下，施梵第一次上門吃飯，還比較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