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都不讓她沾酒了。在家的時候,有一晚謝滿庭直接把她藏的米酒全都給喝了。她當時還以為謝滿庭是酒癮犯了,誰知道竟是這麼個意思!
謝滿庭想要她生孩子?怪不得下午纏了她那麼久,原來如此……這男人想要孩子了,可梨花自己還絲毫沒有做母親的準備呢!她不由地覺得鴨梨果真比山大啊!要真懷上了,又沒無痛人流,怎麼辦呢?以謝滿庭的身體狀況來說,除非是有不育症,否則應該很容易懷上的。
看著梨花羞紅了的臉,海堂和玉桃都咯咯咯地掩嘴笑了起來。滿庭知道她明白了,也不說什麼,繼續悠哉悠哉地喝自己的酒,反正就是不讓她沾一點。滿庭可不想自己兒子將來笨得像牛呢!
翠月倒完酒後,回來座位上先喝了一口,然後笑道:“說來我跟紫鵲村的人倒挺有緣分的。要是沒他們三位,我現下只怕早就病死了!”
“為什麼啊?”梨花好奇地問道。
“我是個命苦的,先前嫁了個男人,又賭又懶,生生地把個小富之家敗得一乾二淨。他後來得病死了,我被他本家親戚賣給牙婆子。我又不是十六七八的黃花閨女,嫁過人,還死過男人,牙婆子不容易倒騰出手,便逼著我去妓館賣身……”
“我說你!”馬六忽然擱下了酒碗,略帶不滿的口氣打斷了翠月的話說道,“好好地喝酒,說你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麼呢?壞了大家的興致了!”
言語中那一點點責備和心疼似乎都讓大家聽了出來。翠月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又飛快地用她老闆娘招牌似的笑容遮掩了過去說道:“大家聽得起勁兒,我只當過一回說書人的癮兒,你就成全成全我,不行嗎?我小的時候最喜歡去勾欄那兒聽書了,一站就能站一大上午。我娘每回尋不著我,去勾欄那兒一準能尋著……”她說著說著又把話引回了剛才那事上。
馬六抬頭看了一眼滿庭,好像在給他使什麼眼色,可滿庭並沒有什麼反應,照舊喝著自己的酒,並且防著梨花來搶酒喝。馬六有點沮喪,低下頭悶悶不樂了起來。
翠月又繼續說起了她的遭遇:“被賣到妓館之後,還沒給老鴇子掙半文錢呢,我就病了。老鴇子又把我丟回給了牙婆子。牙婆子氣得牙癢癢,毒打了我一頓,我的身子就更不好了。偏我身上的病又傳給了其他三個姐妹,牙婆子心疼錢不肯替我們抓藥,就趕了我們去城外做苦力。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恰巧就遇上他們三位——”她指了指滿庭海堂和馬六,嘴角勾起一絲感激的笑容說道,“虧得他們三位肯幫我們幾個,要不現下我已經是白骨一堆兒了!”17690088
“還有這樣的事?”梨花這才明白為什麼翠月看起來跟滿庭很熟,而且對滿庭都是客客氣氣的,原來還是救命恩人。
“喲,怎麼沒聽你們三個說起過呢?”鄧開羅笑問道。
“這叫做了好事不留名兒啊,開羅兄弟!”翠月又抿了一口酒笑道,“滿庭哥和海堂當時揍了那個牙婆子和她男人,嚇得他們要報官。後來他們湊了二兩銀子把我從牙婆子手裡買了出來。我這才逃出生天呢!”
馬六聽了她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二兩銀子明明是他一個人出的,當時雖說是湊,但後來馬六沒再問滿庭和海堂要過!他盯著翠月那張微紅了的臉,心想這女人到底是要幹什麼?
桌面上發出了一陣感嘆。東平問道:“嫂……不是,老闆娘,你就沒別的親人了?”
“沒了,一個都沒了。”翠月酸澀地笑了笑道。
“哦,那你後來就跟著他們三個來鎮上了?”
“是啊,我沒處去,又病著呢!他們三個好心,不願意丟了我在縣城裡,就帶著我回這鎮上了。打那之後,我便在鎮上安家立戶,開了小鋪做起了買賣,日子勉強湊合著過。所以我心裡是百般感激他們的,要沒他們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