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樹後竄了出來,上前焦急地問道:“兮兮怎麼了?她沒事吧?”
“嚇暈過去而已,”昭荀說道,“姑娘,你好像跟她很熟,知道她住哪兒嗎?”
“這兩天翠微堂的人都不在,她都住在我家的,勞煩你送了她去我家吧!”
昭荀隨著韓箏去了韓家的老宅子,又用銀針紮了兮兮的百會和池谷。片刻後,兮兮忽然醒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床邊吐了起來。韓箏忙喊老媽子拿痰盂來,一邊給她拍背一邊唸叨:“誰讓你喝那麼多米酒了?十多碗灌下去好玩兒嗎?”
昭荀起身道:“看來梁姑娘也是個能喝的。”
那來幫忙扶著兮兮的老媽子說道:“還真是個能喝的,一般男人還喝不過她。單那小銀壺裝的米酒就能喝上好幾壺呢!”
兮兮吐過了幾口,終於覺著好受些了。韓箏和老媽子忙把她放回枕頭上躺著。老媽子拿著痰盂出去了,韓箏對昭荀行了個曲膝禮道:“多謝先生了!我瞧著您像是個郎中呢!”
“在下也勉強湊合著算吧。好了,我也該走了,煩勞姑娘照看著她。我留一個方子給她醒酒,姑娘可有紙筆?”
“先生請稍後,我吩咐丫頭取去。”韓箏說完走出了房間招呼丫頭取紙筆了。昭荀正要在圓桌邊坐下時,忽然聽見兮兮嘟囔了幾個字,以為兮兮又哪兒不舒服了,忙起身走到床邊探問道:“梁姑娘,你身子哪兒不舒服?”
兮兮的腦袋在枕頭上左右晃了幾下,嘴裡緩緩吐出幾個字:“元……元胤……元……胤……”
昭荀聽得不是很清楚,略微俯身下去問道:“梁姑娘,你是不是覺著胸口燒得慌?你喝了那麼多米酒,難受是再所難免的。”
“元……胤……”
昭荀這回聽得有些真切了,驚得臉色都變了,忙問道:“梁姑娘,你在喊誰?”
可惜兮兮沒再說醉話了,昏昏沉沉地睡死了過去。這時,韓箏取了紙筆回來,昭荀不好再逗留,只得寫了個醒酒方子然後離開了。
走出韓家時,昭荀心裡十分疑惑,若是沒聽錯,梁兮兮剛才嘴裡喊的應該就是元胤兩字,可自家主子跟她從前並不認識,她更不可能知道主子的名諱,又怎麼會醉裡喊著兩個字呢?
“興許是同音的兩個字罷了,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昭荀如此想了想之後便不在糾結了,快步地往客棧走去。
回到客棧後,昭荀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喬鳶房間裡。見到喬鳶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他便放心了。其實他很希望青易會來,卻又害怕青易會救走喬鳶。如此一來,他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喬鳶。
喬鳶聽見了動靜,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往蚊帳外看了一眼昭荀問道:“你怎麼還沒去睡?難道是青易來了?”
“你睡吧,外面的事你不用管,也管不上,不是嗎?”昭荀隔著蚊帳看著她說道。
“對,”喬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想管也心有力而餘不足。那你能告訴我,是不是青易真的來了?”
“不止青易,還有青月堂其他人。”
“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寸步不離?”
“這是主子的命令,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昭荀的口氣頗有些無奈,“我知道你在意青易,但有些事你我都勉強不了。”
喬鳶明白昭荀所指,青易對梨花夫人的感情不是她能代替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者是從那天在雨中看見青易傷泣開始,她對青易有了一種莫名的陌生感,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一種隔閡的感覺,彷彿她所認識的青易已經消失不見了。
門外忽然傳來了嚴琥珀的聲音,喬鳶整個神經都繃緊了,她不希望聽到青易被抓的訊息。昭荀起身出了房門,輕聲問嚴琥珀道:“主子找到青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