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西遼使臣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進入京都。 馬車上掛著西遼旗帆。 京都普通百姓並不知曉,只以為是附屬小國前來拜訪,站在長街兩邊好奇打量。 人群中卻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西遼賊子滾出我大瑜!” 一顆臭雞蛋飛出,砸在馬車上。 百姓們得知這是西遼人後,眼中佈滿憤怒,瞬間人群湧動。 “西遼賊子滾出我大瑜!” “西遼賊子滾出我大瑜!” “西遼賊子滾出我大瑜!” 無數的爛菜葉和臭雞蛋砸過去,一時間場面混亂。 等京兆府尹帶著人趕來時,西遼使臣的頭上身上一片髒汙,還散發著惡臭。 “大夥兒住手!快住手!”京兆府尹急忙安撫躁動的百姓。 京都百姓對這位府尹還算熟悉,暫時停下來看他,有人在人群中喊:“大人為何阻攔我們?” 京兆府尹解釋道:“西遼戰敗前來求和,我大瑜應當有大國風範,今後如何自有聖上決斷,大夥兒若是此時失儀,有辱我大瑜威名。” 此話一出,人群安靜了下來。 “行!我們聽大人的,只是若今後西遼再來犯我大瑜邊境,咱們大瑜年輕力壯的兒郎多的是,定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見場面終於控制住,京兆府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急忙領著使臣前往驛站。 心中還有些忐忑,還好太子殿下提前告知了,否則,今日這情形一個處理不當,自己丟了小命是小,引發暴亂那才糟糕。 原本威風凜凜的隊伍,此時如同喪家之犬,西遼使臣們埋著頭跟著京兆府尹。 長街旁的酒樓二樓,一個著月牙白袍的男子,殺氣凜然的看著遠去的隊伍,隨後一把摔碎手中的酒杯。 屋內的隨從驚慌跪地。 ... 宴席上。 夜清塵百無聊賴的喝著酒,時不時的夾點菜偷偷放到桌下。 小白貂張著小嘴接過,小爪子捂著嘴小聲地嚼著。 由於蒼北的身份還未公開,這種宴會沒法來,難得‘清淨’的夜清塵卻有些悵然。 前面是西遼使臣在唸著他們西遼皇帝的信,許多朝臣面露不屑。 那位前來和親的公主,畏畏縮縮的站在使臣身後,穿著一襲桃紅紗裙,臉上圍著面紗。 雖看不清長相,但從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也能看出這是個膽小的。 只怕還是個不受寵的。 否則堂堂一國公主,卻如此怯懦。 太子慶文寒掃了一眼席上的青年才俊,那幾人微微點頭示意。 而大皇子慶文書,一襲月牙白袍,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瑜陛下,這便是我西遼的三公主,敢問陛下,是哪位皇子迎娶呢?”使臣側身讓出身後的公主。 那位公主明顯抖了一下,往前一步行禮道:“西遼三公主成芝月參見大瑜陛下,願陛下千秋。” “免禮。三公主如此膽小,配朕的皇子可能有些牽強,不過我大瑜好男兒多的是,公主可慢慢挑選。”皇帝慶衡利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成芝月。 使臣被這話嗆了一下,有些震驚和不滿,但又不敢亂說話。 畢竟上一個使臣的死狀還歷歷在目。 西遼是戰敗一方,帶著公主來和親,本就低人一等,又被如此侮辱。 面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而那幾位被安排來的青年,則暗自嘲諷。 別說他們大瑜好女子多了去,就說這家國仇恨,讓他們迎娶這敵國公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當使臣再次詢問許配給誰時,皇帝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走出來 :“父皇,倒不是公主配不上,只是兒臣已有太子妃,大皇兄早就心有所屬,而三皇弟還遊歷在外,也不好委屈了公主,其餘皇弟年歲尚小,但是我大瑜世家子弟風度翩翩,倒是可以問問意見。” 慶文寒這話說得漂亮,一邊替皇帝圓了方才的話,一邊又給足了西遼使臣的面子。 皇帝滿意地看向他:“那就問問。” 說是問問,其實皇帝心中也清楚,今日這席間的世家子弟都是與太子相熟的。 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己還不能強硬的賜婚。 那幾位世家子弟依依起身,先是向皇帝行了一禮,後陸續說:“陛下,臣家中已經給臣定下親事,過了中秋就成親。”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