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賓璋早就被柳庭奉折騰的萬分清醒,直門點頭表示錯不了。
柳庭奉這心還是懸著的,畢竟外孫女兒人他還沒見過。不過事態緊急,干係到人命,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信一回不靠譜的江賓璋。
“既然東宮太子有意幫襯晉陽王,我二人先找他更容易些。”柳庭奉急急地朝東宮去,他轉頭見江賓璋還不動,氣得踢他一腳。
江賓璋趕緊跟上。
太子祁連赫從二人口中得知江清月的身世,驚喜不已,忙帶著江賓璋和柳庭奉去見皇后。三人簡略說明一切之後,便由皇后引領他們至慈安宮。
太后一直好奇江清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把晉陽王府倆兄妹的心都給收服了。
人一拿進宮,太后便見了江清月。
太后責問的話未及開口說,便有人傳話說皇后候在殿外求見。
太后料想皇后是來幫她兒子求情力保江清月的,不願意見她,冷著臉駁回:“跟她說哀家乏了,誰也不想見。”
江清月此刻就跪在大殿中央,頷首,一聲不吭。她緊張地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她知道此刻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不能慌亂,否則一不留神她便會小命不保。
“抬起頭來,讓哀家再好好瞧瞧你。”太后一句冷清清的話,震得整個大殿更顯寂靜。
江清月依命抬頭。
“螓首蛾眉,秀麗溫婉,果然是一位美人。”太后語氣不善的誇讚道。
江清月見太后戾氣不小,料知她對自己的怨氣很重。多說多錯,不如不言。江清月只管磕頭謝恩,還是沒吭聲。
太后見她表現的乖順,諷刺的哼一聲,轉而擺弄手裡的佛珠,“江繡娘,你可知哀家此番叫你來為何?”
“民女不知。”江清月垂眸,低聲道。
“少在這跟哀家裝糊塗!晉陽王出走,而今悄無音訊,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太后突然發怒,氣勢迫人。
江清月忙磕頭賠罪,謹小慎微。此時此刻,她不可能不害怕。她就算是死過一次,重活了一次,還是免不了俗。她有活著的渴望,便就會怕死。這世間有太多值得她眷戀的東西,所以她不能去死。
江清月確實恐懼於太后的威嚴,但她心裡更清楚,若此刻或哭或鬧或求饒,都改變不了太后的想法,保不齊憑添太后對自己的厭惡。
行差踏錯,很容易即刻斃命。
太后是大祁國最尊貴最有權利的女人,她一句話可以要很多人的命。平民百姓的性命於她來說,不過是草芥而已,簡單地求饒對她來說根本沒用。江清月要想個辦法先暫時斷了太后賜死她的想法,而後再從長計議。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不敢跟哀家說話?”太后冷笑,瞥一眼江清月,“修兒喜歡的人也不過如此,只是個皮相長得好的木頭人罷了。”
“回太后,民女的確懼於您的威儀不敢亂言,民女怕死。”江清月語氣盡量平靜,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對方聽著舒坦。
太后挑眉瞧她,她倒沒想到江清月回的這麼實在。此女子確實有不同之處,她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又哭又鬧,或是叫喊著冤枉委屈,或是拼命地去磕頭求饒;她只是說出了自己心裡話,怕死的大實話。
生死當前,她能言語冷靜,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簡單。
“魅惑王爺的事兒都做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哀家就想聽聽你的‘亂言’什麼樣。”太后的語氣趨於平和了,卻還是餘怒未消。她是有些欣賞這名女子,但這與她的皇孫婚事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太后,可容民女斗膽問您三句話?”
太后冷笑幾聲,直嘆江清月大膽,偏又好奇她的問題。“說罷。”
“太后是否意欲賜死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