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猜測?」
「這座墳是秦至的衣冠冢,立下這座的衣冠冢的人就是鶴聞。」
被風幾乎吹平了的弧度,還有墳頭長滿的小白花。
貿貿然看到這片小白花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猜出花朵之下會是一座墳墓。
宿臻擼了擼袖子,雖然出門的時候沒有帶上工具,但他覺得自己就算是用手挖也能把這座墳給挖空。
平白刨人家的墳地確實很不好。
可宿臻還記得自己身上的繃帶到底是怎麼來的。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
他刨墳也不過是為了追債而已。
即便是墳裡的傢伙氣的活轉過來,他也不會覺得理虧。
「不是,你這就準備把它刨開了?」
賀知舟冷靜不下來。
這都叫做什麼事兒啊!
「要不,我們還是冷靜一下再說,你覺得呢?」
宿臻回頭看了賀知舟一眼,「我和你說過了,是因為這座墳,所以我的身上才會多出那種奇怪的繃帶,你也是知道的,就因為那個繃帶,我隨時都有可能死去。是它先動的手,我現在只是想要反擊一下,有錯嗎?」
在宿臻的邏輯線裡,他的行為完全是符合邏輯的。
他還不曾做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地步。
頂多是想要探查一下墳裡有些什麼東西,算不上過分吧!
宿臻的語氣不算很強烈,臉上的表情也一如往日般淡然,只有眼裡蒙上了淺色的塵埃,在陽光下轉瞬即逝。
反擊報復都沒毛病。
有問題的是挖墳呀!
賀知舟嘆了口氣,伸手把宿臻擼上去的袖子又給放了下來,然後遞給他一枚五雷符。
「別挖墳了,用這個把它給炸開吧!」
宿臻:「……」
是炸開還是挖開,兩個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沒區別。
但是後者比前者聽上去要優秀那麼一點點。
宿臻十分感動,然後果斷的拒絕了。
五雷符的動作太大,他還不想把山下的人都吸引上來。
眼看著宿臻又擼起袖子,準備正式開工了,暗處藏著的人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
「你們給我把手放下!」
宿臻嚇了一跳,左腳絆住了右腳,整個人都跌到了賀知舟的懷裡。
反觀賀知舟,卻淡定的很。
似是早就有了準備。
宿臻拿眼神問他怎麼回事。
賀知舟笑笑:「你剛才不是因為發現暗處有人在偷窺,才故意說要去挖墳的嗎?」
呵呵!
愚蠢的男朋友。
他說的話當然只是因為他想要那麼去做啊!
突然蹦出來的那個傢伙看不慣眼前的兩個人都在忽視他。
「我說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場合,兩個大男人,要不要那麼黏黏糊糊的。」
說話的人是個小姑娘,聲音甜甜的,讓宿臻覺得很熟悉。
「你……」
宿臻從賀知舟懷裡退了出來,這才扭頭看向身後突然出現的人。
小姑娘看上去才十六七歲,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手腕上綁著一條血紅色的蕾絲髮帶,繫了個蝴蝶結,長長的髮帶在風中揚起,很是吸引人的注意,而對宿臻來說,小姑娘的臉可比她手腕上的髮帶要更加的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移情別戀。
而是因為小姑娘的模樣太過的熟悉。
那是他看了十多年的一張臉,就在前不久,他才確定自己將來再也不可能看到有著那樣一張臉的小姑娘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