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沒有那麼的好奇。
又在原地蹲了許久,鼻子上的疼痛終於是緩解了過來,他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下鼻尖,想看看還會不會發疼。
親身體會過的人都知道,被撞著的那一瞬間是真的很疼,除非是特地訓練過的,其他的都會直接哭出來,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也會慢慢的減輕。宿臻這會兒就是疼勁過去了,人也就恢復正常了。
他睜眼的時候,視線仍然是模糊著的,眼睛裡的淚水還沒有眨掉,阻擋著了他的視線,讓他一時半會兒看不清周圍的影像,只隱隱約約的看到面前蹲著的賀知舟,可男朋友是他看慣了的人,在這種時候,也沒必要一直把視線放在他的身上,於是他就偏過了頭,看向了賀知舟背後的走廊盡頭,影影綽綽的,像是有一大團黑霧籠罩著那一小片地方,更多的卻是看不清了。
宿臻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勉強按下了眼裡不停分泌出來的淚水,眼前的景象這會兒才變得清晰起來。
景象是清晰了,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東西也就變得更多了。
他沒有和近在咫尺的賀知舟對上眼,反而在第一時間裡和走廊盡頭的韓城目光對了個正著。
偏偏韓城的眼睛和剛才看到的不太一樣,他這會兒看上去更像是宿臻先前在樓梯過道中看到的一樣,離地面極近的一雙眸子,早已被血色浸染,在黑暗之中散發著不詳的氣息,任誰看了都會嚇一跳。
宿臻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對面的紅眼睛珠子還在那裡。
沒有消失。
也不是他的錯覺。
所以現在這個才是韓城的真實面目麼?
倒是和他剛才那番尖酸刻薄的話稱得上是『相得益彰』了。
賀知舟見宿臻有所好轉,便拉著他的手,兩人一起站了起來。他站起來後,手沒有撒開,直接在原地轉了個身,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對面的韓城,他站著的地方也很巧妙,剛好擋住了宿臻一半的視線。倘若宿臻不想看到對面的人,大可以往右走半步,若是想看,也很簡單,往左邊動一動就可以了,選擇權就在他自己的手中。
正經的事情還沒那麼容易結束,適當的交流還是需要的。
宿臻站在賀知舟的身後,雖然剛才的小小的對視了一下,但他還真沒有看到韓城現在是什麼模樣,只看到了一雙紅眼睛,想來真實面目應該算是不堪入目吧,不然賀知舟的反應也不會這麼大。
他想了想,還是從賀知舟的背後探出了半個身子,個人的喜好在緊要關頭是不值一提的,他們在鬼域中多耽誤一刻的時間,對將來現實世界的修復就多增加了那麼一絲危險,保險起見,還是儘量的節省時間吧!
然後他就看見紅色眼睛珠子動了一下。
不是尋常的轉動眼睛,而是整體向前挪動了一小步的距離。
與眼睛挪動一同出現的,還有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原本抱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思,準備彼此就這麼隔著一段距離,繼續交流下去。
誰知已經自己跑遠了韓城,居然又生出了往他們旁邊靠近的念頭,還付諸於實踐了。
賀知舟覺得有些頭疼。
這傢伙來來回回的折騰這麼一下,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教學樓有陽光和沒有陽光的區別不成?
倘若真的是那樣,那他也忒無聊了些。
賀知舟扭頭看向宿臻:「你說他這是想要做什麼?」
問過之後,他又覺得宿臻也不可能知道韓城的想法,就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了下去。
「別看他剛才誰也瞧不起,還一副巴不得世上的人全都死光光的態度,可實際上他和田歡歡也沒多大的區別。鬼域之中的天空從來都是霧濛濛的,只有外界現實的天空上才有太陽,而我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