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西橋村的一貫做法。
他們從太平間裡領出宿雪的遺體,叫來了郊外殯儀館的靈車。
小姑娘的屍體被入殮師巧手畫了妝,靜靜地躺在床上,遠遠看上去彷彿仍在夢中。
她被送入了焚燒爐,出來時就是一堆無形無狀的骨灰。
裝在了白瓷青花的罐子裡,埋進了村中的墳地。
新豎起來的花崗石墓碑,正上方貼著宿雪的遺像,黑白的照片裡,小姑娘的臉色慘白的不似世間人。
宿雪下葬之後,她的父母就把宿睞和大爺爺大奶奶帶到他們打工的地方去了。
其實這麼多年下來,他們賺到的錢還是挺多的。
兩個人養三個不事生產的人,都是綽綽有餘的。
經此一事,仍然住在西橋村的宿家人就只剩下二爺爺一家人了。
宿臻也要離開西橋村。
那天他從醫院回到家,在宿雪停留過的那間房裡,看到了宿雪給他的留言,短短的,只有兩三行。
「哥哥看到這個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透了。
雖然是自己做出的決定,但還是很不甘心的呀!
所以哥哥先離開西橋村吧,等哥哥變得更厲害的時候,再回來幫我報仇呀!」
這次離開,沒有告別。
宿臻帶上了貓和狗,投奔了賀知舟,也加入了修真者協會。
從西橋村開始的故事到這裡終於告了一段落,而宿臻也將踏上另一段路程,在另一個世界繼續未完成的事。
第六十章 宿雪番外(第一人稱陰鬱風,雷者慎入)
我是宿雪。
一個在外人眼裡大概算得上白眼狼、沒心沒肺之類的人。
當然,宿臻也就是我哥。
他肯定不會那樣認為。
我瞭解他,比他了解我還要了解他。
這句話說起來可能有些繞口,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在他的眼中,我是個十足十的小可憐,誰都有可能來欺負我一下。
但我沒那麼可憐的。
很久之前,久到我還沒有成為宿臻身後的小跟班。
因為村中的同齡人大多是男孩子,五六歲大小的孩子是已經有性別意識的,至少那時候,我對男女之間的認識,就是男孩子喜歡玩的遊戲,都是我不喜歡玩的,而我喜歡玩的,他們也不喜歡。
他們喜歡在村子裡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
從村頭跑到村尾,一刻也不會停歇。
來來回回的打鬧著,彷彿永遠都是精力無限。
除了這個,男孩子也是會玩跳皮筋的。
他們玩的和大多數女孩子玩的不一樣。
不再是兩個站著固定住皮筋,另外的人在旁邊跳著「小皮球,圓又圓」之類的東西。
而是三個人固定住皮筋,皮筋的高度會有所不同,從腳踝處的一級上升到膝蓋上的二級,然後慢慢的向上增加,最高是到耳朵上。
這種跳皮筋的遊戲,玩的不再是僅限於步伐,它更看重彈跳能力。
通常玩這個遊戲的時候,我除了充當固定皮筋的角色以外,其他的都不能指望我的,淡然有我做為他們的隊友,我永遠都是被他們帶著,湊人數的。
所以他們玩這個的次數不多。
他們更喜歡玩官兵捉強盜。
不需要帶一個負累,而我也只需要找一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就好。
宿臻雖然是我堂哥,但我們之間差了七八歲。
我六歲那年才剛讀小學,他都已經去讀初中了,我們一開始根本就玩不到一起去。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大概就會保持表面的親近,出了西橋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