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氣,對上賀知舟,尚且因為那淺淺的好感還能壓上幾分,可面對時瑄時,他就總是想要懟人。
絕對不是因為他還惦記著剛才被人砸臉的事情。
賀知舟就靜靜地看著他們鬧騰,跟個大家長似的。
只要孩子們在大方向上不會出問題,他就能秉承放任自流的態度。
現下宿臻是偃旗息鼓了。
他也不在只作壁上觀。
賀知舟:「那位大娘應該是希望我們能早些離開,而且是不想我們到村子裡去的。」
「為什麼這麼說?」宿臻疑惑的問道。
他吃完了土豆,想要洗個手,可惜堂屋裡沒有給他洗手的地方,除非他願意到屋簷下,就著天上落下來的無根水,勉強洗上一遍。聽到賀知舟的話,他立刻就順著賀知舟話中的意思想了起來,輕而易舉的被轉移了注意力。
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變了一個,時瑄也沒反應過來。
跟宿臻一樣,他也滿是疑惑的看向賀知舟。
「你們不覺得她想的太過周到了麼?」賀知舟指著堂屋中多出來的油燈和食物,「空房子裡本來是沒有這些東西,可我們如果要在這裡暫住上幾天,必然是少不了照明的用具以及食物。」
「但我們還沒有去找她,她就已經主動上門,把我們缺了的東西都送了過來,而且聽她的意思,以後的事物她也會送過來,那言下之意不就是讓我們沒事不要往外面跑麼?」宿臻接上了賀知舟的話。
讓他們這麼一總結,似乎還真的是那麼個道理。
「可是她們為什麼不讓我們去外面?」時瑄追問道。
宿臻:「當然是因為她們心裡有鬼,而且不是你最先說這個村子很奇怪,想要留下來探查的嗎?」
時瑄摸摸腦袋,傻乎乎的笑:「有嗎?我記不清了啊!」
探查村子的事情肯定是要做的。
不過外面的雨一直在下著,冒雨出門,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宿臻把油燈遞給了時瑄,拉著賀知舟回房。
「我們回去修煉了,你也回房去修煉吧,等雨勢變小,再去村子裡逛逛。」
咦
為什麼不帶上他一起?
修煉這種事情,不是隻要一小塊地方就夠了嗎?
時瑄看過,他和宿臻他們住的房間都是一樣的大小,裡面坐三個人也是可以的。
然而他們不想帶上他。
目送兩人手牽手一起離開,時瑄忽然靈光一閃。
他想到還在家中的時候,他爹孃也總是說要一起修煉,然而不許別人靠近他們的房間來著。
看來道侶之間的修煉,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
得出結論之後,時瑄捧著燈和土豆,看著豆大的燭火搖搖欲墜,默默的激發了一張照明符,光芒大盛之中,他也回了房間。
這一修煉就是五天後,除了每到飯點就有老婦人過來送土豆以外,其餘的時間他們都是分別待在兩個房間裡的。
雖然說白水煮土豆的味道一言難盡,但是在沒有其他食物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把土豆都吃了下去的。
雨下了十來天,也沒有會停下來的跡象。
這天夜裡,時瑄照舊激發了一張照明符,在滿室白光中,將被褥蓋過肩膀,準備安然入睡。
誰知他剛閉上眼睛,就被一聲及其刺耳的尖叫給嚇著了。
那聲音一點也不好聽,像是鬼哭狼嚎。
無端的刺耳。
時瑄手裡攥著符,靈力在指尖流轉,就等著周圍出現什麼東西,他好把符篆甩出去。
上次光丟了符,沒有激發,結果一點用也沒有。
這次他已經吸取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