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積怨。再後來有了大爺,大老爺還是舊事重提,一說大姑娘就會憶起先太太來。日子久了,大太太實在受不住,便有了那件事。”王媽媽說到此有些害怕,恐懼的抬眼瞄了一下江清月。
“那件事?怎麼,你們有膽子做沒膽子說了。仔細說,你們主僕當年如何謀害我性命。”江清月嫌惡地掃一眼王媽媽,偏過頭去,真不願再多看第二眼。
王媽媽嚥了嚥唾沫,提著膽子繼續道:“大姑娘當時身邊有個奶孃,姓桂,貪財,性子極為勢力。太太特意提拔她,拉攏她,又許了她孫子在南邊做個八品官。
桂嬤嬤和太太合起夥兒來欺負大姑娘,大姑娘年小不經事,哪經得起屋裡屋外的人輪番恫嚇,一直甘受欺負也不敢說個不字。後來中元節,大老爺說要帶大姑娘出去。太太心裡氣老爺偏心,那會兒她給大老爺生了一雙兒女,可大老爺還是唯獨偏著大姑娘。
奶媽想讓她孫子升官,便給太太出了害死大姑娘的主意,太太竟也同意了。中元節那場火是太太早命人設計好的,等火一著,趁著人亂,便讓桂嬤嬤帶著大姑娘跑。當時太太和桂嬤嬤說好了,讓她弄死大姑娘之後再到約定地方找她,她孫子的事兒一準給包辦成。”
江清月聽出王媽媽有些避重就輕,特意逃避她自己的罪責,她有意把事情全往大太太和那個桂嬤嬤身上賴。江清月冷笑著看王媽媽:“桂嬤嬤是不是被你滅口了?”
王媽媽忙搖頭,不打算認。
“別推卸罪責,此人我早查過,她自那件事之後便沒了蹤影,她孫子也沒有她的訊息。這個桂嬤嬤她那般疼愛他的孫子,甚至不惜為其官途殺人。她若活著,怎會這麼多年不去看她?不是人死,又是什麼?夏氏不會親手殺人,動手的自然是你。”江清月步步逼問。
王媽媽沒得辦法,只得哭啼的承認,是她事後見了桂嬤嬤,趁機下毒將其毒死。屍體而今還埋在京郊破廟附近的一顆老槐樹下。
“若有此屍體為證,就是鐵證了,夏氏無可狡辯。”江清月看一眼目瞪口呆的江賓璋,轉而望向卿侯,希望他老人家能為自己做主。
卿侯痛恨的接連抬手拍桌,瞧得整個大廳都回蕩著“梆梆”敲桌的響聲。
江賓玖趁機跟卿侯道:“父親,此毒婦竟忍心謀害五歲孩童的性命,事後不知悔改,竟又殺人滅口。此等惡毒行徑,令人髮指,其罪當誅啊!”
“這怎麼可能。”江賓璋低聲嘟囔一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現在所見所聽的。他們嘴裡所言的真是夏氏?夏氏原來是個蛇蠍毒婦?那她當初對自己的溫柔,善解人意……難道都是騙她的?
好一個夏氏!
江賓璋越想越覺得好惡心,捂著嘴跑出去,在院子裡吐起來。
王媽媽又交代:當時大太太虐待大姑娘時,大姑娘院裡的丫鬟嬤嬤們其實都知道,卻都畏懼掌權的大太太不敢亂說。大姑娘丟失後,大太太便將這些人全賣給了大食國的商人;這些下人們隨著他們漂洋過海回國,早就了無蹤跡了。
怪不得她找不到當年那些人半點蛛絲馬跡,原來被夏氏都打發賣到異國去了。
江清月不得不佩服夏氏處理人的手段。只可惜她一招失算,全盤皆輸。江清月根本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解決。
此事倒真巧,許是天意,是她生母在天之靈。
卿侯幾番嘆氣,終要冷靜地思考眼下的事實。“孩子,你先回去,祖父有事跟你叔父嬸子商量。”
江清月點點頭,轉身告辭。出了門,正碰見門外在洗手擦嘴的江賓璋。
江賓璋有些難以面對江清月。這孩子當初跟他提過她對夏氏的懷疑,自己一直沒當回事。他真的很愧疚,愧對女兒,更愧對九泉之下的柳氏。
“清月,為父真沒想到夏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