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公給她蒙上黑布,引領著她回去。在黑布揭下的那一刻她毫不意外的看到席帝臉上那滿布的愁容,很不厚道也很挑釁的笑出聲,“看來齊無炎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好搞定,真遺憾你選錯棋子。”成功看到他眼裡射出的毒光,寒諾敏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也不會活多長時間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想要把這長生不老藥從我的身體裡取出來除了需要我自動奉獻心頭血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是,只有在天山取出這心頭血滴在蝴蝶上才可。”
席帝擰眉看著她,對於她的話明顯懷疑,“如果你對我耍花樣,我保證穆子越活不到明天。”
回了他一冷笑,她毫無畏懼的微揚起頭直視上他的眼神,“你可以試試,到時候我大不了和他一起死,而你可是什麼都得不到了!”
翻湧的怒意陡然充斥整個心懷,他握了握拳,最終只是狠狠拽住她的手腕,望著她因為疼痛而有些變形卻又倔強的帶著冷笑的臉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峻兒為何會喜歡你了,你跟他娘簡直是一個性子。”望著她冷笑不減的臉,他的聲音陡然高起來,“莫岳陽,即刻出發!”
她想,她現在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說話這麼犀利這麼令人氣惱呢,可是就算是真瘋了又怎樣,最好能瘋到殺了他。唇邊依舊掛著冷笑,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抽不動,只好嘖嘖兩聲,“我說,你該不會也在我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身影吧,聽說你對她可是用情至深,可惜……我娘應該被你殘害了吧,也是,你這人這麼六親不認……”
一席話,激得席帝徹底控制不住怒意,一抬手甩在了她巴掌大的臉上,白皙的面板頓時紅透一片。
她想,這巴掌可真疼呀,疼的心都快碎了,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狠毒的父親呢,可憐的清婉。動了動腮幫子,她冷冷的收回手,一抹諷笑溢於唇邊,“走吧,席帝。”
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將手收到身後,席帝率步走在前面。身後的寒諾敏抬手摸了摸滾燙燙的臉頰,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笑了,摸了摸自己跳動的心口,她在心裡囈語,穆子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是月,傾灑大地,留下清淡而朦朧的感傷,是風,肆意飄揚,捲走塵世間那最後的一縷芬芳。霜寒夜秋意濃,更濃的是那抹情,如那化不開的晨間薄霧,久久纏繞。塵世間,有個男人用那深邃如墨的雙眸望著前方那不見邊際的黑暗,倏爾彎唇而笑,小狐狸……
自那晚後,穆子越沒有再見過寒諾敏,如今他身處這與外面隔絕的地方,要打探她的訊息是根本不肯能,不知為何,想起那晚兩人間的種種,一種不安的心緒在心頭不斷的擴大,像一個無底洞一樣,讓他的心空的幾乎感覺不到跳動。
她是不是出事了?想到這裡,潑墨黑眸倏地睜大,一個可怕的猜測在腦海中掠過,攥的他的心生疼生疼!
“來人!”這是他第一次大喊,哪怕是被鐵鏈穿透琵琶骨的那一刻,他都不曾發過一點聲響,可是現在他急切的想知道她的訊息,一分都耽擱不得。他一直喊著,聲音暴躁,直到喉嚨發疼,聲線嘶啞,卻也無人應答。濃濃的無力感不安感在這一刻讓他最後一縷耐性也消失殆盡,他閉上眼,卯足力氣雙手使勁一振,嘴邊發出一聲響徹寰宇的怒吼。當手上的禁錮少了的時刻,他忍不住莞爾一笑,小狐狸,再等等我……
咬咬唇,一雙大掌繞到身後,忍著錐心的疼痛拔出鐵鏈,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霎時撲鼻而來,背後有源源不斷的液體流出來,他知道那是什麼,卻顧不得,邁著渾身疲乏的身子就往前方走,當他走到死水潭邊緣的時候,門卻在這一刻開了……
“哇,這裡的風景真好,白雪皚皚,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寒諾敏望著漱漱往下飄落的白色雪花,忍不住彎了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