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平也有片刻的惆悵,畢竟讀了這麼多年的書,說放棄也覺得有點不捨,他哂笑:「你看我這樣,是能夠舉業的樣子嗎?」
宋延年想了想,瞬間笑了出來。
「也是。」
趕考的話,又是荒郊又破廟的,到時山精多,野鬼也多。
按昌平兄現在這個體質,就是他不去招惹鬼,鬼也會來招惹他。
到時一耽擱,還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考試。
王昌平指控:「你還笑?真不厚道!」他悲憤的又咬了一口肉脯。
宋延年見他吃得香,自己也去五斗櫃裡拿了一片。
不愧是王記肉脯,它在瓊寧久負盛名也是有自己獨到的秘方。
就這樣一塊肉脯就足見其用心,肉脯薄而晶瑩,色澤鮮艷,最關鍵的是,它雖然是肉乾卻又不柴,湊近一聞,還有一股鹹香的肉味撲鼻而來。
宋延年咬下一口,口腔瞬間被霸道的香味包裹,韌,香,鮮,甜,鹹,五味俱全,簡直香的能夠將舌頭一起吞下去。
好吃!
他當下決定出門買上幾包,到時和最新畫的書信一起寄回小源村。
宋延年回頭問王昌平,「昌平兄,我出門一趟,你有什麼東西要我捎帶嗎?」
王昌平:「你要去哪裡?」
宋延年:「到王記買肉脯。」
王昌平想了想,這王記在青魚街那邊,青魚街又在城門那一片,他倒是想吃那邊的冰鎮酥酪,又怕拿回來時已經不冰了。
「這冰鎮酥酪,吃得就是一個冰鎮,夏日酷熱,一路拿回來,這酥酪該不美味了。」
宋延年聽完不在意的擺手,「沒事,我拿冰珠給你冰一下,如果你覺得忌諱,我給你畫一道冰封符。」
「保準它拿到家的時候,比剛從鋪子裡買的還要冰。」
王昌平兩眼淚汪汪,「……延年兄,果然還是你最疼愛我。」
宋延年打了個顫抖,他躲開王昌平伸來的手,順便還將它拍掉。
「呔!打住打住,說話就說話,休要動手動腳!」
「好了好了,不和你玩鬧了,我得出門了。」
宋延年一眼天色,回屋拿了一把油紙傘。
王昌平:「日頭這麼曬,帶傘幹嘛。」
這時,正在清掃院子的銀扇不同意了,他將掃帚往旁邊一杵,開口道。
「公子,就是日頭曬才要帶把傘,好歹給自己撐一片陰涼,傘多好,遮陰又能遮晴的。」
他說完就從簷下翻出一把新傘遞了過去,順便將宋延年手中的那把舊傘拿了回來。
「宋公子用這,這把傘新,圖案也新穎,聽那傘匠說了,是府城流行的最新款式!」
王昌平嘀咕,「又不是哪家嬌娘子,撐傘還要講究好不好看。」
宋延年已經不管這主僕兩人的鬥嘴,他笑著對銀扇道,「多謝你,要不要給你也帶一碗冰鎮酥酪?」
銀扇拿眼覷王昌平,並不吭聲。
王昌平冷哼了一聲,他可是出錢的大爺!這時候想起要叫他買?遲了!
銀扇怒!
宋延年悶笑,「沒事,我請你。」
說完,他就自顧自的出門了。
身後,銀扇和王昌平還在吵吵。
王昌平跳腳,「你這掃帚掃哪裡?」
銀扇:「哼」
王昌平:「反了反了,你這刁奴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宋延年搖頭,這兩人天天都要來這麼一通,他都見怪不怪了。
三年前,王昌平迷戀上了一女鬼瑤娘。
那瑤娘生前是妓坊人,平日裡受到老鴇龜公壓迫,是妓坊裡最受壓迫的那一類妓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