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這宋大人。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閱歷淺又心急,好大喜功,哪裡有這麼愣頭青似的一個人來任上。
他不拿捏他,都對不起自己這師爺的名頭了。
當然,就是有三十來個壯漢又怎麼樣?
像吳縣令那樣,就是掌了一時的權利,得罪了他們當地大族的公子,現在連墳頭都找不到了。
鮑師爺自豪的想著,他們善昌縣,還是得善昌人來治理,外人就算了吧。
……
鮑師爺見宋延年沒有動,伸手揚了揚。
「來人,送知縣大人去後院梳洗梳洗,一會兒咱們帶大人接風洗塵。」話落,他沖宋延年笑了笑,安撫道。
「大人放心,虧待不了您,定然是善昌縣最好的酒樓。」
聽到鮑師爺的話,他的身後便走出一個衙役,宋延年看過去,是之前在門口迎他進來的錢衙役。
錢衙役有些心虛,卻還是站直了身子,繃著聲音開口。
「宋大人,得罪了。」
宋延年沒有看錢衙役,他將目光看向鮑師爺,似有詫異。
「師爺,出了吳大人那事,我怎麼敢不帶人來上任?我又不傻!」
鮑師爺心裡一驚,他連忙將視線看向府衙外頭。
難道人在外頭守著?
錢衙役沖鮑師爺搖了搖頭,示意外頭毫無異樣,鮑師爺心中一鬆,看向宋延年的目光裡有著戾氣。
居然敢耍他!
只是下一秒,他便瞪大了眼睛。
只見這小宋大人將桌上的一個碟子朝他們一翻,碟子裡頭一粒粒的東西飛速朝他們砸來。
鮑師爺失聲:「這是什麼?」
錢衙役:……是芸豆!
別問他為啥知道,因為那是他親手端上來的!
然而,此時的芸豆已經不是芸豆。
只見它漾著白色的光暈,滴溜溜的朝眾人飛旋而來,砰的一聲落在地上,升騰起一地的雲霧。
鮑師爺年老體弱,雲霧燻得他一陣嗆咳。
他搖著手將面前的雲霧揮散開一些,忍不住開口,「這都是什麼啊?」
雲霧很快便散去,大堂的廳間憑空出現十數個身穿甲冑的兵將,他們動作利落的奪過幾個衙役手中的彎刀,一個反手就將他們制住。
幾個衙役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就是打得過,他們也不敢動手啊。
這明顯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對抗的。
錢衙役的手被反壓著,壓在他身上計程車兵渾身冒著陰寒的氣息,他眼裡都是驚恐,看向召喚出士兵的宋延年,牙齒都忍不住的顫抖。
這還是人嗎?
還是哪裡來的精怪吧!
鮑師爺鐵青著臉朝宋延年看去。
「點豆成兵?你是誰?」
宋延年還未說話,一位頭盔上有紅纓計程車兵伸出手中的彎刀,用力的杵了下鮑師爺,厲聲喝道。
「放肆!怎麼和大人說話的!」
鮑師爺只覺得心口一痛,腳步也踉蹌了兩下。
他目光怨懟的朝這兵將看了過去,兵將回以冷冷的眼神,他的目光中毫無人類的情感波動。
鮑師爺心中一寒。
陰兵,難道這就是陰兵?
他看向前方的宋延年,心中隱隱有預感,他這次是栽了。
宋延年抬手,制止了兵將的彎刀。
「不得對鮑師爺無禮。」
「是!」紅纓兵將收了手中的刀具,立在旁邊。
宋延年側過頭,對鮑師爺微微一笑,開口道。
「師爺,我和您一樣是讀書人,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