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宋延年也就不在意這兄弟兩的態度了。
……
一行人往山上走去,丁弘林和丁允陽肩上扛著鋤頭、鐵鍬、麻繩等物。
宋延年走在山林如履平地,他今日穿著一件蒼青色的寬袍,山風吹來,衣袍簌簌,日光透過樹影在他身上留下斑駁的亮光。
……
李華賢拉扯著丁允星落後幾步,他看了看前頭,見宋延年沒有注意這邊,這才用力的扯了扯丁允星的袍子,不客氣道。
「你臉上這是什麼表情!」
「趕緊給我收一收,不然,你就算是我小舅哥,我這拳頭也照打不誤!」
丁允星臉一紅,奮力的將自己的衣角扯了回來。
「說話就說話,作甚拉拉扯扯的,粗俗!」
「我這表情怎麼了?我都要去掘我老爹墳了,難不成還得興高采烈的不成。」
「毛病!」
李華賢氣得仰倒。
「呸!不識好人心的傢伙!」
他點了點丁允星的肩膀,壓低了聲音怒道。
「大人說了,這養屍要是成了,頭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這些血親,上點心好不好!」
丁允星是個讀書人,他向來是不大信這些的,但這段時日,縣城裡發生的一些事,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片刻後,丁允星面上鬆了勁兒,他收了板著的臭臉,小聲又不甘願的嘟囔。
「可是……當初我老爹下葬的時候,我們也是有請過道士的。」
李華賢輕嗤,這別的道士哪裡有他家大人這般神通?
「我和你說,你和你老哥就是太小氣,是不是省錢了?」
「你們這指定是請了個假貨!」
丁允星:「你!」
他面上表情陰晴不定。
難道,真的是請得太便宜了?
……
丁弘樹所葬的山脈叫做南山,在南山厝看南山感覺並不遠,但有一句話是望山跑死馬,可見,這山遠不遠,靠眼睛看是看不出來的。
時值夏日,南山一片碧翠,山風吹來,山林間的樹木搖搖擺擺似麥浪。
夏日的山裡清幽潮濕,風吹來帶著一股黏膩的濕氣,黏在面板上麻麻又癢癢。
「別撓別撓,等下了山用水洗洗就好……嗐,叫你只悶在家裡讀書,這沒有公子命,倒是悶出了一身公子病……」
「你瞧我和你大哥,我們就不會像你這樣!」
宋延年順著聲音看去。
原來是丁弘林正在嘮叨丁允星。
只見丁允星白皙的麵皮、脖頸以及裸露在外頭的面板都爬上了一層緋紅,細小的疙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
宋延年收回目光。
這是面板對瘴氣起反應了。
……
丁允星癢得厲害,忍不住又撓了撓,這利爪一撓,情況就更糟糕了,原先只是疙瘩的地方迅速起了水泡。
丁弘樹拍掉他的手,怒道,「和你說了別撓了,你瞧這!」
丁允星愁眉苦臉:「這也太癢了吧。」
丁允陽也跟著回頭看了看,忍不住吐槽。
「誰讓你這麼細皮嫩肉的,你看我們這幾個大老粗就不會。」
說到細皮嫩肉,一行人愣了愣,隨即將視線看向宋延年。
這要說細皮嫩肉,這個必須才是啊!
瞧瞧太陽底下白得好似要發光的麵皮,嘖嘖,他們莊子裡的大姑娘都拍馬比不上呢!
宋延年看了過去,「恩?」
其他幾人連忙縮回了目光,不敢再瞎想。
李華賢:這皮嫩歸皮嫩,但人家皮不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