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大胖用力的回握燕陽喜的手,小眼睛裡流淌出真誠的亮光。
「喜娃,我明兒還陪你,以後也都陪你。」
他頓了頓,想到他娘快回來了,期期艾艾的又補充道。
「算了算了,我娘快回來了,她回來以後,我就不能跑出來了,她會罵我的,我有點怕她,她罵人老兇了。」
「沒事兒!」燕陽喜撞了撞大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笑嘻嘻道。
「伯母也是擔心你呢!」
跟在兩人後頭的宋延年聽到這,也忍不住笑了下。
看來,這當孃的都是家裡最兇的那一個。
……
方才,他才到這一片林子,剛剛撿起地上一根枯木時,便聽到了小孩的哀嚎。
過來瞧了瞧,發現是兩個小孩來林子裡抓蛐蛐。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那個叫喜娃的孩子身上。
這孩子他早晨時見過,是剃頭匠口中飛鼠的兒子。
另一個娃娃雖然叫大胖,卻也只是個頭高一些的孩子,看過去不過十來歲的模樣。
都是半大小子,宋延年有些不放心,便一路跟著這兩個孩子。
……
燕陽喜和大胖很快便來到了林子西南方向的一片草叢附近。
這兒草木茂盛,放眼過去便是一片的綠草,可以瞧得出這一片草地人煙較少,草的長勢筆直筆直,在不遠的地方,有一棵的大榕樹,榕樹的氣須垂下,青翠的枝葉如華蓋。
秋風徐徐的吹來,帶來一陣又一陣的寒意。
燕陽喜吸溜了下鼻涕,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響亮。
宋延年斂息跟在兩人身後,見狀,他朝兩人拂了一道靈韻過去。
燕陽喜嘀咕,「奇怪,好像又沒那麼冷了。」
不管了不管了。
他攏了攏身上不合身的袍子,側頭看向旁邊的大胖,歡喜道。
「大胖,你說得對,這兒好多蛐蛐啊。」
「你聽!」
大胖側頭去聽,宋延年也跟著朝四周看去。
這一片很安靜,也是因為安靜,蛐蛐的聲音才特別的響亮。
「瞿瞿,瞿瞿」
宋延年有些意外,此時初秋時節,本該是蛐蛐還有蟬進入衰頹的季節了。
但這些蛐蛐的叫聲,明顯還歡快有力得很,聽這聲音便知,這些蛐蛐應該體格不錯。
燕陽喜和大胖也懂蛐蛐,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驚喜。
大胖幹勁十足:「喜娃,那咱們就開始抓吧。」
燕陽喜大力點頭,「嗯!」
宋延年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忙活開了。
只見這兩個娃娃側著耳朵認真的聽了一會兒,找了幾處聲音大的地方,這才開始下草編籠子,裡頭還擱了一些炊餅碎屑做餌。
待下好籠子後,兩人又從帶來的行囊中翻出蠟燭和燈罩點上。
蛐蛐和很多的蟲子一樣,都是喜光的,有了這個光源,它們更會跳躍過來。
宋延年看了看天色,倘若有一場雷雨,雷雨過後,這種蟲子便更好抓了,因為它們會出洞呼吸新鮮的空氣。
當然,最容易的方法,那肯定是用石姑娘做出的蟲餌。
見兩個小娃娃認真的抓蟲子,宋延年笑了笑,眼睛環顧了下四周,這才往那顆大榕樹走去。
他準備去那兒的大石頭上坐一坐。
……
榕樹下。
宋延年拎起石頭下的酒罈,面上的詫異一閃而過。
這酒罈裡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蟲餌味道,被這麼一動,十幾隻的蛐蛐受驚,猛地跳躍起來。
宋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