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當然:“坐公車。”
得到證實我更加驚了:“你要坐公車?”
他更加理所當然:“我沒開車出來。走路回家太遠了。而且我沒坐過公車,我想坐著試試看。你不是都坐嗎。”
我低頭看地上。
靠,沒坐過公車,這話說得霸氣的。
然後我們就站在站牌下等。等了一會兒來了趟車,方至言就拉著我上去。我掙他的手:“這趟車不到我們學校。”
他還是把我往上面拉,死活把我給拽上去:“誰說要回你學校?”
我愣了一下,然後就在我呆愣的當口被他給拉上去了。
方至言坐在我旁邊兒,手還抓著我的手,靠在我身邊兒,另一隻手摟著我,看著窗外:“天兒都要變冷了。”
我也看著窗外:“嗯。”
方至言接著說:“其實這兒晚上挺漂亮。”
我接著應和:“嗯。”
方至言又說:“咱們就這樣,好不好。”
我沒怎麼猶豫:“嗯。”
他低頭看著我,眼睛裡跟閃著光似的:“你聽清我說什麼了嗎?”
我點頭:“聽清了——方至言,我覺著你是對的。我覺著你挺好的,就試試吧。”
他頓了一下,然後說:“你就覺著我好?你都不說你喜歡我?”
我笑:“還用得著說那麼清楚幹嗎呀。”
他卻槓上了:“那不行,這個要說清楚,不能含糊。”
我抬頭看他:“行,我是喜歡你。”
他笑:“你看,早承認就好了不是。”
我沒再說話。
唉,我到底是擅長被人乘虛而入。我要不在今兒來這麼一回,估計以後非得每天愁死,整天想著這段無疾而終的畸形感情。那太恐怖,索性跟方至言試試看,到底試過了,以後省得鬧心。結果怎麼樣我也不願意多想了,合則聚不合則散。趙伊伊不是說過嗎,我是樂觀型的,頂多傷心個幾天,明天還是會更美好的。
不過至少現在我不願意去想跟方至言分開之後會怎麼辦,眼下才是我真正關心的。
果然跟一個人分手了最容易導致跟另一個人開始。
跟方至言搞到一起去,靠,我還真是打死了也沒想過這事兒啊。這真是個邪門兒的世界。什麼怪事兒都有可能發生。
我忽然又想起宋樂揚。
我還在那兒胡思亂想呢,方至言就已經靠過來,在我耳邊說:“你身上有香味兒。”
我抬起胳膊聞,猛聞了之後說:“胡說八道,明明沒有。我昨兒洗的澡。”
他看著我笑。那笑容猥瑣得。
好吧,即便是猥瑣的笑,放他臉上還是那麼好看。
他捏著我的手指玩兒:“你知道我多久沒見著你了嗎?”
我看著公車車頂:“頂多一個月吧。”
他嘆氣:“你看,都一個月了。”
我沒怎麼反應過來,等想明白了,才驚恐地看著他:“你別跟我說你老實了一個月。我不會信的。”
他捏起我的手指放在嘴邊親親:“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我覺著一陣惡寒,往窗邊兒一退:“我,我覺得我這麼從學校跑出來不合適,我還是下一站下了回學校吧。”
他還是笑:“你都上了車了,還覺著你能回學校嗎。”
我更加覺著惡寒,想把手給抽回來,他捏得更緊,又看著窗外:“啊,你看,在公車上看風景真漂亮。而且坐著也舒服。寬敞。”
我連“嗤”的勇氣都沒了,依然驚恐地看著他。
他低頭看著我:“我覺著這種小生活挺好的。你上回不是還說我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