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壞,我知道。
一直到我走出那小區,到外頭上了公車,我都沒看見方至言在後頭,也沒聽見手機響。
只是我一低頭找,才發現我把手機落在他家裡了。
嗯,也好,至少清靜一下。說不定以後也能落得個清靜。
我回到家開啟門,意外地看見小巴坐在沙發上。我一邊兒脫鞋一邊兒問他:“你今兒不上班?”
他從沙發上起來:“課調到下午了。”
“哦。”
我換了鞋,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現在才敢真正地放鬆下來。我整個腰痠得不行,剛才又那麼僵硬地在方至言家裡坐了那麼久,實在是累得夠嗆。偏偏在外頭我還不敢表現出來,怕會被人嘲笑。現在回來了,我就能安心地休息會兒了。
小巴坐下來,看著我:“瑾,昨天晚上宋先生打來電話問你回家沒有。”
我眯著眼睛:“你怎麼說?”
他說:“我說你沒回來。”
我無語。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實誠呢。在中國也待了這麼久了,就不知道中國人說話的特色嗎?
我睜開眼睛:“……謝謝你啊。”
他臉色還是比較嚴肅:“不客氣。”
我重新閉上眼睛。
停了一會兒又聽見小巴的聲音:“瑾,你,你好嗎?”
我愣了一下。
跟外國人說話就是這樣兒。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卻偏偏不能說清楚。好在我會猜。
我又睜開眼睛,看著他:“我不知道,小巴,我不知道我好不好。”
他過來直接伸手抱著我:“你不好。”
我想哭一下來著,可是沒哭出來。
我像安慰小巴似的拍著他的肩膀:“我不想說那麼多的。我真的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沒有人會願意我們在一起的。你看,我要是巴著他,他就只會整天給我收拾爛攤子了。我要是巴著他,他什麼好處都撈不到。我什麼都不能給他。小巴,我原本應該不留在這兒的。哎呀,我應該走的。”
他抬手拍我的頭:“我知道,你睡覺吧。”
這場景多熟悉。多久以前,我很累很辛苦很難過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什麼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只說叫我睡覺。
現在他又叫我睡覺。
我又遇到我沒法解決的問題了。我又只知道傷心了。
想想,要是沒有小巴,我要怎麼玩兒下去?
我閉上眼睛。雖然我很餓,雖然我頭髮被弄得散得不像樣,但是我不想管了。現在,睡一覺,或許一醒來,啥事兒都沒有了。
我從前就是這麼以為的,現在,我還是這麼以為。
Chapter 30
有人說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星期一到星期五。我想,世界上最接近的距離,也就是星期六到星期一了。
悲催的事兒就是,不管你在星期五或者週末碰上什麼叫你承受不了的,特鬱悶特傷心的事兒了,只要你還活著還能動,週一就得照常去上班。
我就是這樣兒。
因為七七八八的我不說也知道原因,星期一去上班的時候我就遲到了。想我是多好的員工,從來都只早到不早退的,叫我情何以堪。
這週一有會要開,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直接去了會議室。一般來說,頭兒做演講的時候是不會太盯著人看的,我要是靈泛點兒,從後門溜進去,老實點兒坐在最後邊兒,指不定人就看不到,我工資就不要怕被扣了。
唉,人到社會上就這樣,啥事兒都得時時看人臉色。
真悲催。
如我所料,我進會議室的時候正好看到領導在慷慨激昂。
我坐在同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