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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震。

“小姐,”她附在彩綾耳邊道:“我們不能這麼進去呀,要是給別人看見……”

彩綾看了她一眼,還是沒理她,往前走了幾步,一伸手就把窗戶給推開了,同時閃身而入。小眉忙跟著縱身進去,隨手把燈給點著了。室內空空如也,哪裡有寇英傑的蹤影!

“啊!寇相公到哪兒去了?”

彩綾看了她一眼,“早就走了!”說著,她無限氣餒的在案旁坐下來。彩綾漠漠的道:

“在他床上有一封信說是留給我的,你去找找看!”

小眉馬上跑過去,只翻了一下就找著了。“有!”她驚訝著把這封信送到了彩綾手上。

伸出懶洋洋的一隻手,彩綾把這封信接了過來,只覺得厚厚的一疊,信封裡鼓膨膨的,象是另外還裝著什麼。她把信封撕開一角,先向裡面睨了一眼,頓時一驚,忙撕開來,一枚晶光四射牽曳著長長銀鏈的小小晶瓶,由信封裡滑了出來,墜落在地上。郭彩綾彎身拾起,頓時她神色大變,緊緊的把它抓在了掌心裡。“爹!”她驚愕的叫了一聲,隨即迫不及待的把寇英傑留下的信攤開來。

眼睛裡聚集著淚水,那雙拿信的手顫抖的那麼厲害,她一口氣把信看完,忽然,她象木頭人也似的呆住了。

“寇英傑……”她嘴裡喃喃的喚著,忽然俯身在桌上泣出聲來。

小眉在一旁驚得呆住了,她悄悄的問:“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寇相公他怎……怎麼了?”

郭彩綾一下子由位子上跳起來,把小眉嚇了一跳,彩綾這時又似恢復了鎮定,象是她內心作了一個決定似的,把臉上的淚痕擦了一下,信和晶瓶都小心的收起來。

“小眉,”她淡淡的說道:“我們回去吧。”身形一閃,穿窗而出。

晨。無風。朝陽。三者勾畫出一種超然靜態的美。

靜靜的河水,毫無聲息的在沙灘上淘著,一次又一次,沙灘就象是永遠也喂不飽似的,每一次都把泛上來的浪花,吞噬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那片白白的泡沫。

泡沫在朝陽下立刻就消失了,於是浪花再捲起來,沙灘再吞下去,泡沫再消失……一遍又一遍,永遠是那麼規律而單調的迴圈著。

幾聲鳥的啁啾,那種長長的嘴,翠綠色羽毛的小水鳥,每捉到一條小魚,吞吃後,才會發出叫聲來。

天上的雲慢慢的在行走,不過是一種尋常,再平凡也不過的現象罷了,然而誰又會留意的去體會到這其中卻包涵著一種極不尋常,極為高深學問的永恆在裡面?

幾條金色的鯉魚,映著朝陽在竄著波兒,魚躍的姿態不盡一一,在朝陽方向,萬籟俱寂的靜態裡,魚的歡躍頗是令人費解。

誰又會去思索這些問題?

這個人準是個傻子!

他——寇英傑!

在這裡,他已經盤桓了整整三天了。三天來,除了必要的一些生活瑣碎以外,他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塊地方。

上面是一方蘆蓆,下面是一塊草墊,就象一個坐墊的老僧般,他在這裡參悟著什麼。

在沿著河岸苦行了七日之後他才在這裡下腳。並非是累了,也不是在躲避什麼,他只是覺得這塊地方不同於別處的河岸。

黃河上行的地勢偏高,下行地勢又偏低,上行多礁岩,下行又多彎曲,而眼前這塊地方,頗有折衷之勢。

這裡河道寬闊,寬得有些出乎意外,兩岸高山,似乎有意迴避著河水,順著水流的勢子,迂迴出一個直徑約近十丈的圓形水潭子。再下去卻又受山勢的影響,河道又變得很狹很窄,這塊地方顯現出天質獨厚!

澄黃的河水,只是在打著圈子,寇英傑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時候,只是覺得特別靜,適宜於自己的參悟與苦思,第二天他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