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剛趁隙馭出的法器山河錦。
沒有絲毫耽誤,山河錦後的駱錦繡倏然逃竄,觀其去勢之急已是不顧一切到動搖丹穴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虛月深深的看了言如意一眼,暗夜之中這一眼銳利如劍,而後她便未再做絲毫糾纏銜尾追向駱錦繡。
從其出手到現在可謂兔起鶻落,幾乎是眨眼之間兩人便已消失不見。若有人間世中人在此,定要以為一切根本未曾發生過,只是自己眼花而已。
而此時院落上空亦已生變,只見那百餘神通道士組成的法陣突然陣腳大亂,造成這一切的乃是一支玄色長鞭。
玄色長鞭宛若暴虐的游龍穿行在幽古法陣中,其執行軌跡極其詭異,但細查之下卻發現它的每一次遊動都暗合著整個法陣的節奏,似乎它本就是這法陣的一部分。
葉易安窮索四周卻沒找到長鞭主人,雖驅動天眼術法後同樣如此,唯見玄色長鞭本體細若人之尾指,而構成長鞭的赫然乃是明顯經過祭煉的人骨。
耳邊傳來一聲如釋重負的輕嘆,查知葉易安回頭,言如意輕輕一笑,“無憂矣”
話音未落,一聲悶響中葉易安就見大法陣中有一神通道人被玄色骨鞭抽中,全身隨之爆裂。
那人必定同樣熟知這個法陣,馭動著對於法陣而言如同跗骨之蛆的骨鞭每一出擊,必有一個陣位上的神通道人全身爆裂,剎時間,爆鳴不絕,人墜如雨。
法陣隨之大亂,眾神通道士四面飛散,骨鞭隨之暴長,生生將神通道人盡數圈入其中,每一節骨縫處又隨之生出新的望之如觸手般的細短鞭須,凡神通道人稍一觸及,輒及全身爆裂。而他們爆裂出的血肉精氣則毫無遺漏的盡數被骨鞭吸納一空。
目睹此狀,葉易安全身凜凜然遍生寒意。自入修行界,尤其是自黑獄中脫身以來,他也算頗經惡戰,但卻從未見過骨鞭主人般修行境界如此之高,而殺戮又如此暴虐的人物。
此人既至,也就意味著言如意已徹底脫險,既然如此徒留無益,一念至此,葉易安轉身便去。
他雖仍處於隱匿狀態卻瞞不過言如意,“駱錦繡心機深沉善能藏拙,虛月必然難以得手,但駱錦繡元氣大傷勢在難免,虛月當也無安全之虞。你現在追上去又有何用?”
葉易安聞言也未作答,徑直而去。片刻之後言如意刻意放低的聲音自後傳來,“剛才的事情多謝了,我……很高興”
葉易安終究未發一言,疾向此前駱錦繡與虛月消失的方向追去,但行了一段後唯見天地之間星月渺渺,哪裡有二人蹤跡?
立足一處山巔四下眺望良久,眼見發現兩人蹤跡無望後葉易安也就沒再繼續追索。虛月既有適才的刺殺駱錦繡的舉動,就說明她對錦繡盟有了足夠的防備,無需太多擔心。
片刻後,葉易安轉身向來處飛遁而去。
等他重新回來時介福觀中已恢復寧靜,神通道人們沒了,言如意消失不見,就連她與駱錦繡護衛們的屍體也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他剛在一處暗影中顯出身形不久,郝執事便已找了過來,“你跑哪兒去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這解釋實在是似是而非,但郝執事卻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葉易安看看他又看了看胡一凡與楊鵬、楊凡兄弟三人後出語問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
這答案實在並不出人意料,介福觀剛剛鬧出這麼大動靜,勢必成為魔門的焦點。現在去取星盤無異於找死。
未知來歷的郝執事神通廣大,身上居然帶有叛軍開具的過所。此後三天,幾人就窩在洛陽城內靜等介福觀重歸平靜。葉易安也趁此間隙恢復了那夜消耗巨大的丹力。
其間眾人多次說到那夜介福觀的大戰,但郝執事自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