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還是有條不紊地結束了,幾個鬧事的男子已經被軍部押走。本以為只是一場鬧劇,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卻接踵而至。
“你快去金府,不不,南院,不不,都去,快去找金容過來!”思齊第一次見金寧這麼慌張,慌張到語無倫次。
本來每年九月末十月初南陽會放秋收假,但今年的秋收假因為戰事而取消,改成了各書院招考結束之後的三日休息,主要是供先生們調整教學計劃,以便順利結束這一學年。
修齊本來因為預約制,每日待客不多,戰事結束以後,修齊的小工又走了兩個,所以修齊現在除了住客,每日只對外開放兩個時辰,其餘時間則借給了南陽學子和先生還有執事,以便他們小憩亦或探討時事。
“流彩現在還是位女城主,她們倒是不害怕再有有個朱氏。”
“我聽說戰事剛結束的時候,流彩男人幾乎被視為螻蟻,比戰前的地位還低,特別是那些參加起義軍的人直接被餵了砒霜。”
“流彩男人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多虧劉纓子回去了。”
“據說五日之內她就寫出了一套新的條例。”
“我聽說過一些她們的新條例,可以說是和原來截然不同,倒是和南陽有些貼近。”
“畢竟她在毓秀學的政律。”
“條例再多,她們女子還是看不起男子。”
“她們可以提倡男子出去務工已經很不錯了。”
思齊自戰事結束之後因為助教的事情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出過學院,更別說去修齊了,所以她放假這三日索性便一直住在修齊,每天幫姐姐收拾著桌椅。夜幕悄然降臨,客棧已經點起了夜燈,明天毓秀就要開學了,金寧就在修齊的食客都走了之後,溜了進來。
“阿姐,你這兒的客人也沒多少,你就回家裡住吧,”
金媛沒有多說話,只是笑了笑,輕咳了兩下。十一月,南陽還不算太冷,金媛已經披上了披風,可能是思齊太久沒有見姐姐的緣故,她這幾日總覺得姐姐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她時常放空,眼裡是一汪死水。
“當!”只聽門外一聲巨響,然後是窸窸窣窣地秘語。
思齊三人往外走的時候,正好撞上緊忙跑來找金媛的小工。
“哐當……哐當!”幾聲過去,還沒等思齊她們走到門口,大門就被踹開,五名高七尺一臉橫肉面露寒光的男子大搖大擺地拎著棍棒、提著刀走了進來,緊接著他們後面又跟著兩個手執火把的男人。
“砸!”幾人不由分說,就揮著棒子掃落了院中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茶盞、盤碟。
金媛將思齊二人護在身後:“大人,小店小本經營,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說著惡人甲就揣其根子,向金媛揮了一下。
金寧連忙把金媛拽到自己身後,看向一旁被惡人乙一棒子揮回來的小工,又慌忙扶起他:“你快去金府,不不,南院,不不,都去,快去找金家公子金容過來!”
小工顧不得疑惑,就被金寧推了出去。幾個惡人將院內的瓷具砸了個稀碎,砸碎了角落裡的水缸,又衝上二層,金寧和思齊本想上去阻攔,卻被金媛攔了下來。
“別去了,別傷著自己。”金媛又叫住了往上跑的三四位小工。
惡人揮著棍棒,臉上的肉抖了又抖,將那些木製桌椅甩得東倒西歪,又揀起還立著的木椅,他們漲紅著臉,扯著青筋凸起俄脖子,狠狠地將它從二樓摔了下來,落在離思齊三人身後,椅子的碎片濺到金媛白色的披風上。金媛一把攬住被樓上突然掉下來的椅子嚇了一跳的思齊,又緊了緊金寧已經有些出汗的手。耳邊充滿著桌椅摔成木塊的聲音,本就已經沒了形態的杯碟被壓成碎片,混在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