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她要為了他放棄一切,所以他不能期盼她呀!
瞬間,聞馨亦如遭雷擊,滿眼的難以置信,漸漸湧現滿臉的悲憤和絕望,突然掙脫了他,用力推開了他,動作近乎癲狂,而後偏頭看向一旁,大顆的淚珠奪眶而出。
她沒想到,都已經這樣了,他居然還要騙她,心痛到難以呼吸。
退開的庾慶低了頭,慢慢轉身了,不顧一切的激情消散的飛快,竟連絲毫再糾纏的勇氣都沒有了,一步步走了出去。
出了書房後,他抬頭仰望蒼天,只見晴空萬里,白雲朵朵,讓人豁然開朗。
他頭次無比清晰的認識到,自己不是那個被捧上了天的人,依然只是那個在地上抬頭仰望的人,面對巍巍天穹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如螻蟻。
臉上漸漸露出一絲微笑,手扶了扶腰間的佩劍,通透了那個道理,突然就釋然了,再沒有不捨,大步而去,只是眼眶裡有淚珠不爭氣的往外滾落。
心裡終究還是紮下了一根刺,刺不會消融也無法拔出,留下了一顆印記。
走到了不會有人看到的地方,他抬袖一把抹去了眼淚……
默默出了書房的聞馨,環顧四周,發現那個人影不見了,已經走了。
她感覺到了,以後也不會再見到了,默默走回了寢居室內,房門一關,然後裡面傳來了極為壓抑的捂住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聞袤和聞言安爺孫倆想要設宴款待探花郎,庾慶卻推辭了,好學的樣子,急著先去文樞閣。
見他執意如此,聞袤只好作罷,還讓聞言安作伴,以盡地主之誼,陪了庾慶一起進文樞閣。
文樞閣上下幾層,堆積的各種古卷和書籍琳琅滿目,浩如煙海。
聞言安帶著貴客逐一走遍參觀後,問:“不知士衡兄想翻看查閱些什麼?”
庾慶略沉吟後,說道:“既然來了濘州,就先從濘州本地的有關檢視吧。”
聞言安當即看向一旁陪同的少年,少年會意道:“濘州本地有關的,這範圍太寬泛了,涉及的門類太多,不會全部放一塊,能不能再明確些?”
庾慶:“先從濘州地圖和濘州州志之類的東西檢視吧。”
聞言安一怔,發現這位所看的東西有夠無聊的。
少年哦了聲,伸手道:“請跟我來。”
兩人隨後被少年帶到了三樓的一處書架前,少年指著說道:“歷代修過的濘州圖文志都存放於此,貴客請便,有什麼需要喊我一聲便可。”
“有勞。”庾慶拱手謝過。
待少年一走,他立刻動手翻閱起來。
聞言安一臉錯愕地看著他那幅如飢似渴的樣子……
馬車停在玉園門口,宋萍萍和小紅回來了,拎了大包小包往裡趕。
到了樓下,小紅四顧著喊道:“小姐,小姐,我們買東西回來了。”
連喊好幾聲後,樓上的窗戶推開了,聞馨露了下面,“這裡。”
兩個女人立刻進屋上樓,也直接闖進了聞馨的房間,還來不及顯擺自己買來的東西,一見聞馨本人的樣子便都愣住了,只見聞馨雙眼紅腫。
小紅大驚,“小姐,你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聞馨不自在地搖頭,有點遮遮掩掩。
放下東西的宋萍萍狐疑道:“馨兒,你不會是哭了吧?”
聞馨心虛道:“沒有,眼睛裡不小心進了沙子而已。”
小紅頓時埋怨,“哎呀,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看來我真的是一刻都不能離開你身邊呢。”
宋萍萍仔細觀察了一下聞馨眼睛紅腫的樣子,明顯不太相信,口中貌似嘀嘀咕咕自語,“怕是想男人想的吧,宇文淵出事後,你就沒正常過,都說了宇文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