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由著我抱,倒也不再踢我下床。
我玩弄著他的銀髮,道:“入秋之時我要下山,你可與我一起走?”
冷尋風身子一僵,“這山這人都留不住你麼?”
我把他抱得死緊死緊緊,“我要幫他把未做完的事兒做完。”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為什麼仍是放不下呢。”他鬆開我,淡淡月色映在他長髮上,折射出美妙的光澤。
我道:“等做完了,我就陪著你一輩子住在這山裡。”繼續抱著不放。
他的表情很慘淡,“就怕到時候你脫不了身。”
“如今你認為我還會信別人麼?除了你,除了已經死去的人,我誰都不信了。”我苦笑,誰會信那個一直折磨我不放的曲洛會在出徵前的最後一天,仍坐在暗室中對著我批閱奏摺?他臨走前,我依稀記得那抹形影孤單的背影聲音如蚊鳴:如果你還能出去,千萬不可再輕信他人。我當時想笑,可笑不出來,他是對的,我不可再不顧一切去相信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