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瑋銘也跟了出來,陳宣埋頭吃東西,讓她看上去像一隻小倉鼠,陳瑋銘站在她身後撫著她的長髮笑得很溫柔。
不一會兒陳瑋銘的電話響了,陳宣想避開,卻被他一把拉住,聽了半天他的對話,猜測是一直被他們提起的那個小裳,陳瑋銘掛了電話的時候也毫不避諱承認剛才是同潘裳在通話,雙手擱在窗臺圍欄上問她,“想聽故事麼?”陳宣知道她不該拒絕,所以很禮貌地點了點頭,陳瑋銘讓侍者取了一瓶酒過來,為自己倒上了一杯,向陳宣示意,卻被她拒絕,陳瑋銘也不勉強,一個人託著紅酒杯晃了晃。
他品酒的姿勢很標準,舉杯不會超過胸口,微微搖晃,陳宣不懂品酒,但是就覺得他這種做派很紳士,很上流。
陳瑋銘知道陳宣是在看他醒酒的樣子,微笑道,“這都是小裳教我的。”
他們之間,也不過是一個老套的故事,只因一句諾言,將彼此最美好的年華都辜負,陳瑋銘許諾了潘裳會等她回來,他還在等,而她沒有回來,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故事,寡淡得好像全然無味,可對彼此,都是最珍貴美好的年華,所以孫舒延說他最不相信女人,不能怪他,因為他也有他自己的故事。
陳瑋銘說起這些的時候語調很是平常,就好像他現在同小裳通話,也不過是朋友之間最安全的距離,年少的那一切都已經被封存了起來,如果還有什麼,那也只剩下了回憶。
看著同姜樂樂正熱吻著的孫舒延,陳宣勾著嘴角靠在窗臺的圍欄上看著陳瑋銘很認真地對他說,“還會愛就可以了,所以,你還會去愛別人麼?”
陳瑋銘揉了揉陳宣的頭髮笑道,“每個人都應該會愛的吧。”
可是陳宣卻看著孫舒延高大的,俯下去,吻著姜樂樂的背影說,“可是我想我不會再愛了吧,可憐我的青春就到這一年為止了。”
他彷彿聽了個冷笑話,眼角眉梢都是溫存的笑意,陳宣看得有些呆,“傻女孩,你只是在逃避。”
“不要說話這麼老氣橫秋行麼?”
“逃避是沒有用的……”陳瑋銘嘆了口氣,看著她的所有偽裝和強撐,他很心疼這個女孩,只是因為她堅強太過了,所以他心疼她,也因為,她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還知道,要學著去愛。
陳宣把臉埋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悶悶地對陳瑋銘說,“以前我覺得自己太窮了,沒有資格去想關於情愛的事,可是現在,我想我是不是更加沒有資格了呢?”
陳瑋銘因為她這番話而疼痛,但是撫著她的長髮,柔柔地開口勸慰,“沒有的事,你是值得人愛的。”
她好像是哭了,抬頭眼眶紅紅的,“陳瑋銘,我想我是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怎麼辦呢?”
陳瑋銘明白她在說什麼,可是他要怎麼安慰她呢?他甚至無法安慰自己。
會所的焰火表演開始了,這絢爛的天空中飛昇起的焰火五彩奪目,絢麗斑斕,在天空中耀眼地綻放然後消失,留給仰望的人們永恆的絢爛。
陳宣仰望著這此起彼伏的焰火,仄山頂的天空中綻放的朵朵絢爛,側臉就可以看到姜樂樂依偎在了孫舒延的懷裡,忽然感受到手心一陣溫熱,陳瑋銘已經伸了手拉住了她冰冷的手,陳宣想,情愛這種東西,她還是不要碰的好,免得到最後,粉身碎骨。
陳瑋銘想自己到現在都沒有真真正正談過戀愛的理由,應該是因為從來沒有勇敢過吧,當年送走潘裳或許是年幼,而今面對陳宣,他怕自己不夠那勇敢去伸手。
他們之間的距離,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孫舒延。這一切他早就已經認清,可是在發現陳宣喜歡上孫舒延的時候,作為一個男人,他的自尊心還是受到了些許的打擊,可是陳瑋銘不是孫舒延,失去的東西他不會勉力去挽回,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