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燭火在寒風中搖搖晃晃,將房內的人影也映得模糊起來。
垂首立在桌案前的女子容顏姣好,眉清目秀,一身綠褶裙更是顯得身段窈窕動人,細看來卻正是早上教主院中奉茶之人。
東方玉面色森寒地道:“所言屬實嗎?”
女子一臉凝重地點頭道:“碧荷親耳聽見,斷不敢欺瞞主上。”
東方玉惱羞成怒地摔了手裡的杯子,“好個楊昭,他以為躲到教主旁邊,我就不能拿他怎麼樣了嗎?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找死!”
在場諸人皆神色複雜,默然不語。
東方玉冷冷地看了眾人一眼:“都滾下去!”
向問天看著閉目打坐的任我行,心中浮起兩分疑惑,這一年來,因為地方上的實力懸殊,東方玉從與他分庭抗禮如今已經漸成壓倒之勢,再加上任我行對他信任有加,他這個光明右使已經越來越像個空殼子,任我行更是許久不曾召見過他,今日突然如此,倒讓他心中有幾絲不安。
“向兄弟,我這些日子,忙於練功,不曾抽空與你飲酒聊天,今日忙裡偷閒,不覺好生想念。”任我行笑道。
向問天拱手道:“教主厚愛,屬下受寵若驚。”
“呵,你也學會那些傢伙拍馬屁了,近來教中可有什麼事嗎?”
向問天思慮一番,搖頭道:“屬下不知,應當並無甚大事。”
任我行哈哈一笑:“你呀,比我這個教主還‘兩耳不聞窗外事’,我看啊,這教裡不僅出了事,還是大事,而且還是向兄弟你的功勞哇!”
向問天不明所以,但聽他語氣不善,忙從座上起身,又跪倒:“教主恕罪,屬下近日貪杯,實在不知······”
任我行大笑著扶他起來,搖頭道:“向兄弟啊,你瞧瞧,你我多年兄弟,何須如此?我也沒說你有甚錯處,你可知東方兄弟手下出了個叛徒?”
向問天皺眉道:“屬下確有耳聞。”
任我行凝神道:“他今早闖到我這院中,向我尋求庇護,還說是向兄弟你的教唆······”
聞言,向問天臉色大變,急忙辯解道:“教主明鑑,屬下雖與東方左使有些不睦,但也絕不可能有心陷害,定是東方玉指使這小子血口噴人!”
任我行笑著安撫道:“向兄弟莫急,聽我慢慢道來”
······
任我行將楊昭之意重複了一遍,向問天心中千般思量,見他面無異色,也漸漸放下心來。
任我行意味深長地道:“向兄弟說,那楊昭所言可是屬實?”
向問天點頭道:“確有此事,屬下碰到過他兩次,覺得這小子資質不錯,便與他閒聊了幾句,卻沒曾想他真能背叛東方玉。”
“那依向兄弟之言,這個楊昭,當真可堪大用?”
向問天皺眉道:“回教主,屬下不知,一來屬下對其無甚瞭解,二來,是不是年紀尚輕?”
任我行拍著他的肩膀道:“向兄弟之意我明白,我們多年兄弟,我何嘗不知你心中所想,那東方玉如日中天,你多次對我進言,我都聽得,那個小子若是當真有本事,我倒是願意讓他去跟那個東方玉較量一番,至於年紀,這倒不是問題,想當年東方玉坐上堂主之位時,恐怕也不過雙十年華吧。”
向問天搖頭道:“教主不可輕信。”
任我行笑道:“這你放心,那小子的底,我自會摸個明白,想取信於本教,也不是那般容易之事。”
兩人又閒聊一番,向問天心頭鬱郁地走出了內院,想起任我行的一番話,更是怨氣沖天,多年兄弟?說得好聽!他若是當真顧忌兄弟之情,又豈會寧願重用一個毛頭小子,也不給他絲毫機會!
向問天回到住處時,楊昭已經等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