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宋元白攤攤手:「生平無趣得很,你查他作甚?」
祁炎的關注點卻是在別處,問:「紀妧選的他?」
「是啊,這種事必定是大公主的人經手的,有何不對?」宋元白問。
祁炎尚不確定。他心思運轉,片刻抬眸道:「你再去查一條線。」
祁炎薄唇輕啟,吐出一個人名。
宋元白應允,而後偷偷瞄了祁炎一眼,笑問道:「別光顧著安排我這邊。你那邊呢,除夕宴英雄救美,大家都是親眼看著你抱著三公主離開的,後續如何?」
他笑得曖昧,祁炎睫毛一顫,抱臂側首。
窗外細雨如絲,清朗柔和的雨光順著窗欞透入,鍍在他英挺的側顏上。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祁炎難得正色,如同在說一件極其嚴肅的機密,沉聲道,「我有點兒喜歡她。」
宋元白眨眨眼,「噢」了聲:「就這?」
祁炎又皺起了眉:「你不驚訝?」
宋元白心道:我驚訝個鬼哦!初雪那日看煙花歸來,你那耳根緋紅卻還強做鎮靜的樣子,還不夠說明一切麼?
感情您老人家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想明白了一件我早看出來的事?那還真是挺棒棒呢!
按捺住排山倒海的腹誹,宋元白三分抽搐七分心酸道:「三公主那樣的美人,男人喜歡她很正常罷。那,你倆如今是怎麼個情況?」
祁炎想了想,沉靜道:「獨處一室。」
啥?進展這麼快?!
宋元白這會兒真驚訝了,還有點兒慌,心想祁炎之前不近女色,應該沒有床笫之事的經驗,該不會是來向自己取經的罷?
可問題是,自己也無那方面的經驗啊!
宋元白雖招女人喜愛,能在狂蜂浪蝶中遊刃有餘,卻並未越過底線。談談風月尚能勉強應對,真刀實槍的可就不成了!
若現在告訴祁炎實話,不久等同於告訴他之前那些言之鑿鑿的「策略」,都是從自己瞎琢磨出來的麼?
不成,決不能暴露自己『紙上談兵』的事實!
宋元白乾咳一聲,裝作風月老手的模樣道:「我那有幾本絕妙的圖冊,關於促進夫妻之事的,要不……你拿去學習?」
那些東西,祁炎有幸在紀初桃的書房裡觀摩過一次。
無甚意思,畫裡的女人沒有紀初桃一根頭髮絲來得誘人,遂拒絕:「不必,我自會應對。」
當他喜歡上一個女人時,靠近取悅她便彷彿成了一種本能,根本無需什麼策略、學習。
見祁炎如此,宋元白便知他有了主意。
祁家人都是死腦筋,認準一個人後就九死不悔,祁炎也不例外。
可如今身處漩渦之中……
宋元白也不想潑兄弟冷水,遲疑許久,還是善意提醒道:「你若要娶三公主,要麼舍下兵權,要麼就只能……」
要麼只能推翻現有的一切,建立一個能被他掌控的朝堂。
後面半句大逆不道,宋元白憊賴一笑,沒有說出口。
二人心知肚明。
「我們可以合作,祁將軍。」
不自覺想起昨日在紀姝府中,李烈對他咕噥的那句北燕語。
琅琊王,北燕……祁炎知道自己遲早會做出最後的抉擇,但不管哪個抉擇,都必須有她。
……
紀初桃被詔進了宮,是關於今年的躬桑禮。
按本朝舊例,先農和躬桑二禮當由皇帝、皇后分別完成,但皇帝紀昭年幼未娶,後宮虛設,躬桑禮一向由紀妧代勞。
「北燕殘部蠢蠢欲動,委實抽不開身。除夕宴你表現不錯,這次躬桑先農,便由你和皇帝一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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