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卻是對那個絹袋裡的東西十分感興趣,摸出一個小袋子對著光照了照,摸了摸,似乎在研究那是什麼材質所制。
紀初桃簡直沒眼看,雪腮微紅道:「書房聖賢之地,你顧忌些,快收起來!」
祁炎研究完了,卻不把東西收回去,只看著紀初桃,如同猛獸鎖定獵物般,啞聲喚道:「卿卿,試試?」
「……」
「不要!」紀初桃想也不想地拒絕,紅著臉將他推搡開。
祁炎身手矯健,輕輕錯身躲開,紀初桃便推了個空,身子由於慣力朝前撲倒,被惡劣的男人抬臂接住,摟入懷中。
「逗你玩呢。」祁炎發出一串沉悶愉悅的低笑,震得胸腔一顫一顫的。
「你……都是和誰學的這些呀!」紀初桃氣呼呼。
「別動,讓我抱抱。」祁炎按住她亂動的身子,深吸一口氣道,「還有三個月。」
還有三個月,便是他們的婚期。
……
三個月時間說長也不長,每日翹首以盼,只覺度日如年,可回首起來,似乎又只是眨眼一瞬。
長公主出降,離婚期還有半個月,公主府和禮部便已忙得不可開交,燈火徹夜不息,各色人員、物品往來不絕。
駙馬有實權,紀初桃出嫁後便會常住在祁炎的武平侯府,公主府只當做一個消遣的別院。
大婚當日,全城燈火通明,從公主府至武平侯府的道路更是一片火樹銀花,宛若天街仙境,盛況空前。
帝姬嫁戰神,天定良緣,祁炎和新帝都給足了紀初桃排面,光是嫁妝的隊伍便成了蜿蜒的長龍,大殷百年來最高規格的帝姬出降場面莫過於此,足以載入青史。
夜色降臨,紀初桃端坐在寬大的床榻上,以卻扇遮面,一雙盈盈的水杏眼含著笑意,看著喜袍俊朗的男人推門進來。
紅紗撩動,和夢裡一樣雅緻寬敞的寢房,一樣俊美逼人的高大男人……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忐忑難安,而是滿心蜜糖的滋味。
祁炎骨節修長的手伸來,帶著冷冽的酒香,輕輕取走了她遮面的團扇。
那件尚服局繡娘花費半年時間趕工出來的華美婚袍禮衣,鳳冠璀璨,也掩蓋不住她美色入骨的傾城之姿,仿若褪去了懵懂青澀的花骨朵,終在此夜綻放出灼灼的芳華。
飲了合巹酒,便是洞房花燭夜。
「殿下可知,我等這日等了多久?」祁炎飲了酒,唇色微紅,襯著一聲婚袍,乍看之下有種極具衝擊性的凌厲美。
可他的眼神卻如此溫柔,溺死人般深邃。
紀初桃當然知道,大概夢裡夢外加起來……
「大概,有兩輩子那麼久罷!」她笑著回答。
「很好看。」祁炎凝望著她,替她摘去沉重的鳳冠,任由三千青絲柔軟披下。
而後情難自已,傾身吻了吻她染著口脂的艷麗唇瓣。
紀初桃忙退開些,塗著丹蔻的細嫩手指捂住嘴唇,提醒道:「本宮還未洗淨脂粉……」
「無妨。」
秀色可餐,祁炎眸色深得可怕,低啞道,「過會兒一起洗了。」
說罷,再次攫取了那片芳澤,愈演愈烈。
今天的祁炎似乎格外不同,那股危險的侵略性比以往強烈許多,滾燙的體溫籠罩,五指插-入她的指縫緊緊扣住,用指尖描摹他沉穩急促的心跳。
紀初桃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心臟跳得快要裂開,想要緩緩,卻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祁炎也發現了,每次他沒控制住流露軍營武將的強勢痞氣,紀初桃的樣子便會格外不同。
「喜歡?」他問。
紀初桃紅著臉不語,像是滿目星辰,被揉碎在水波間。愛意不再有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