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警惕全失之時,變數生了,第七柄飛刀到了……這是飛向我左邊腰下的一柄,當這飛刀掠來的瞬間,我彷彿看到少玄的臉上露出一絲冷冷的笑,那笑容似暑天裡的一絲寒冰,冷冷地沁入我的眼底,微微有些刺痛。
當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想要看看他的臉的時候,眼前卻已經沒了人。
少玄呢?我張目四顧,急切找尋那灑然身影如怕失落珍寶。
而就在我的左腰之上,傳來一陣鑽心刻骨的疼痛。
鮮血滋滋地冒了出來,似噴泉似水流,如一曲歡快的歌。
周圍有人發出尖叫,聲音高亢尖銳,端的內功深厚。
頭頂滲出冷汗,我低頭,望著自己腰間冒出的鮮血,起初還不敢相信,伸手捂上去,熱熱的,像是滾熱的河流般,竄過我的手指,滴滴滴落在乾枯的地上。
那是我的血。
從傷處流出來的,熱熱的血。
陽光依舊很暖很暖,曬得人快要融化。
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刻我的心,冷的就好像是生生的把這顆心剖了出來然後放在冰水之中,發出“叮”的清脆一聲。
我想……那大概是什麼碎裂的聲音吧。
第一卷 身如不繫舟 第八章 重病
8重病
我牙齒一咬,手上用力,拔出飛刀。
我伸手將腰帶解下來,重新包紮在受傷處,紮緊,想要趁機勒死自己的模樣。
我有條不紊地做著一切,面上微笑。
然後,把飛刀收起,將地上的錢幣收起,抱拳,向著場外等著看熱鬧的人群,朗聲說道:“今日演出已畢,多謝大夥兒捧場,山水有相逢,咱們明日再見!”
人群散去。
陽光下,一滴汗水從額頭上滑落下來,掛在我的睫毛上。
我腳下一個踉蹌,用手扶住牆壁,十根手指,全都在簌簌顫抖,這滋味只有我知道。眨眼瞬間,汗水滲入了眼睛,頓時淚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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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玄少玄少玄……
我在你面前,慘敗如斯,狼狽如斯,太美的夢,果然是很快結束且易醒的,我明瞭,我明瞭。
迅速地在心底挖了一個坑,然後把這個綺麗明媚的名字深深地深深地埋了進去,把土堆上,一層又一層,厚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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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踉蹌蹌,回到客棧,店老闆笑容可掬:“小兄弟,又回來了?”見我臉色不對,才問:“你這是怎麼了?”
“有房間麼?”我問,冷汗涔涔落下。
“有有!”他點頭如搗蒜,又試探著問:“昨晚那位少爺住的地方,今日還沒有客人入住,小兄弟你看……”
我的心一動:“就要他了!”
“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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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老闆要了一盆熱水,入了房間,先忙忙地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幸好,只是將肌肉給刺破,沒有傷到緊要的內臟,我長吁了一口氣,略略放心:看樣子我命果然強悍。
呆坐了一會,心便不安穩起來,張目四顧:這就是他曾住過的地方?我伸出手撫摸過古舊的床圍,他的手指也曾觸碰過麼?我躺身倒下,卻又觸電般爬起來——這裡似有他身上的味道,淡淡地,略帶點苦澀般的味道。
這激烈的動作將腰間的傷口撕裂,屋內無人,我因此可以大聲呻吟,然後笑自己神經過敏。
我愣愣地坐了良久,才有重新躺下,心甘情願,讓自己沉浸在那種隱秘的味道里面,呼吸之間,他深入我五臟六腑,纏綿輾轉,然後化為烏有,也許是已經沉浸在心底,也許是徹底的被消滅,至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