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不可活。
錦鄉侯不說話,收回香囊,輕輕地撫摸,若有所思。
“如果……”半晌我抬起頭來,覺得面色發燒,卻仍舊老臉厚厚地說:“如果我說我一時忘了——你會不會接受這個理由?”
錦鄉侯抬起頭來,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低頭看著我。
本統領忽然覺得臉正在發紅,這樣更加顯得我做賊心虛——在攤子上隨便挑選的,甚至連上面寫著什麼都沒看過就送給人了。
我估計我臉皮的厚度可能抵不過錦鄉侯如炬的雙眼之光,於是我毅然地低頭下去。
“你當然可以不信。”本統領嘀咕著。
“我信。”耳畔,是錦鄉侯的聲音。
那般溫和的,帶著寬容的聲音。
“你……信?”我卻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圓睜雙眼,抬頭看著他。
那藍色的眼眸光影迷離,好看的眼睫毛微微一抖,這個美得不似人間的人兒看著我粲然一笑:“你送的,你說的,我怎能不信。”
心中一顫。
就好像枝頭上一朵花瓣隨風落下,落入心湖,碧綠色的湖水驀地輕輕顫動起來。
漣漪點點,向周遭盪漾散波開來。
那般柔軟的溫柔。
愧疚之情翻天覆地。
“好了好了,那麼奇怪的臉色,”錦鄉侯伸出手,輕輕地摩挲了一把我的頭髮,哄小孩似的說,“快去好好地整理一下,薛信薛諾等會要來了,據說是要帶你出去玩呢。”
其實方才我心頭衝動,想要對錦鄉侯坦白一切來的。
但聽到他說這句,坦白的念頭頓時輕飄飄地長了翅膀飛了。
“玩?玩什麼?”精神一振,我眨著眼睛問。
在侯府內雖然吃的好穿的暖,但未免氣悶,聽說出去玩,心神為之抖擻。
“據說……是去……”錦鄉侯搖著扇子,沉吟不語,最末笑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我嘀咕著,一溜煙跑回房間,換衣裳,梳理頭髮。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薛信薛諾的聲音便從窗外傳來,我立刻跳出,意氣風發地打招呼。
“玉哥哥,你大好了!”薛信雙目放光,看著我精神抖擻的樣子,一臉喜氣洋洋。
“呆子是很難掛的。”薛諾照舊提著一桶冷水給我不停地澆著。
而我已經習慣了對薛諾的話聽而不聞。
對這種彆扭的小孩,越理他他越是高興。
我當耳邊一陣風颳過。
果然,見我只是一味地跟薛信說話,旁邊的薛諾一張俊臉越發冷了三分,眼神也冷嗖嗖地颳著寒風,嘴巴卻不時地抽一下,再抽一下,只是不再說話。
忽然,薛信像想起了什麼要事一樣,湊在我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話,聽得我哈哈大笑,心花怒放:“當真的嗎?你親眼看到了沒有?”
“我跟阿諾聽到訊息趕去,人都已經走了,不過據說楚真吃了大虧。”薛信說。
“哈哈,不知是哪路好漢所為呢?”我得意地說。
謝寧果然不愧是我督廠精英,辦事效率一流一流沒的說。
薛信眨眨眼睛:“不知道,據說京畿司也沒什麼頭緒,真是神秘。”
我們談的眉飛色舞。
恨得薛諾在後面跺腳。
剛拐過走廊,遇上紅衣的錦鄉侯。
“準備停當了嗎?”他溫和地問。
“是啊是啊,”薛信崇拜地看著他,“司哥哥,你今天沒事的話,跟我們一起去吧,聽說楚真弄了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獸,今天準備著大展威風呢。”
薛諾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搶著說:“可是不知道他今日會不會出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