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飛道:“但當我們被巨一峰、陳霸兩人攔截之時,形勢那麼危急,他仍然不現身露面,這是什麼意思?”
華媚娘道:“在關鍵時刻他就會現身。”
展鵬飛道:“但他不必讓我涉殺身之險啊,對不?可見得他對我的遭遇並不關心,他只關心你而已!”
華媚娘道:“我是他的女兒,當然他關心啦!這有什麼錯誤嗎?”
展鵬飛道:“錯是沒有錯,但他不關心我,我仍然將是首先犧牲的一個。所以我不進去了,你走吧!”
華媚娘說道:“不,不,我們一道進去,你必須飽餐一頓,休息過之後,才可以行動!”
展鵬飛笑道:“你別挽留我,我還有事!”
他猝然轉身飛奔而去,連一聲道別之言也不說。
展鵬飛在連綿起伏的山區中,已走了三天。
他已經迷了路,本想回到三陰教那邊,見到那無邪仙女,告訴她說不能為她再做奸細,然後帶走阿平,去辦他們自己的事。
可是三天下來,他已不知自己走向什麼地方。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一直被人跟蹤著。
他目前還不知跟蹤者是些什麼人?可能是七星教的周蒙,也可能是大偽教的華人豪方面的人。
山風呼嘯,天色漸暗,展鵬飛找個山窪避風之處,便停留不走。
不過他也不打算對付跟蹤的人馬,因為他已試過幾次,卻連影子都沒看著。可見人家跟蹤真有一套!
他在山窪內一個淺淺的洞|穴中靠著粗糙的山壁坐下,大大透了一口氣,接著浮起一個微笑。想道:“不知跟蹤我的那人,怎樣度過這寒冷而又大風的一夜?他除了不能讓我發現外,還得時時刻刻注意著不被我甩開了他……當然這是很苦的任務,我卻用不著這樣提心吊膽……”
趁還有時間,便收起了胡思亂想,攝神定慮的運功行氣。
他雖是宣城五行派弟子,算不得什麼名門大派出身,但每次一練完功夫,都有身心舒泰神清氣爽之感,而且能解盛暑抗酷寒,隱隱有參天地造化的玄機,故此展鵬飛雖然見識有限,卻也明白本門的內功路子極是正宗。
一個時辰過去,天早已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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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鵬飛從定中回醒,只覺耳聰目明,雖是在黑夜之中,但三數丈內仍能—覽無遺。
他悄然起身,略略舒展一下筋骨,便走出洞外。
外面風勢更強,天氣更冷。可是他身上卻溫暖如春,一點也不受外界影響。
他循例修習行功,這是內外相輔的重要步驟,必須內外兼修才屬上乘武功。
他腳踏五行方位,心無雜念地施展五種不同的手法。
不過在旁人看來,他只是在一個丈許方圓的圈子內,緩緩地比手畫腳而已。瞧起來像是舒筋活絡而不是修煉武功。
行功一行過,展鵬飛疲乏盡消,心境寧恬。他最愛這種境界,彷彿能夠和大自然揉成一片,此身和山川大地並沒有區別。
人間的擾煩,得失榮辱,在他現在看來,真是很無聊很可笑,一切都虛幻不實,人為什麼都看不開呢?
強勁寒凜的山風,呼嘯不住,使人感到此地格外蒼涼,好像全無生物似的。
他側耳玲聽時高時低的風聲,鼻中嗅到空氣中的溼氣,不覺大為擔心,他擔心的是會下雨,那麼剛才用來藏身的山洞就不行了。
於是他往山洞左側行去,運足夜眼,檢視形勢,看看能不能找一個更好的洞|穴藏身。
找了幾處,無意中在一塊岩石後面,發現有一個洞|穴。
從地勢及風向判斷,這個洞|穴不但乾燥避風,而且一定相當的深闊,這個洞|穴沒有野獸盤踞,這兒可比早先那個淺而小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