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馬上逃走不可,否則便怕來不及了,郭完一面觀戰,一面想道。
可是我又伯萬一童老霸能夠逃出展鵬飛的寶刀,他返谷必定找我算帳,這便如何是好?
這是郭完不敢立刻逃走的原因,至於他不出手幫助童渭,除了幸災樂禍想借刀報仇之外,還考慮到鼠精孫小二,這傢伙一定會出手阻止,那樣一來,很容易被孫小二纏住,以致失去了逃命的機會。
展鵬飛越戰越勇,刀上的勁道有增無減,直殺得童渭遍體是汗,凶氣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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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已有暇可以分心觀察四下情況了,使他一直擔心的另一個老狼谷兇人,直到現在還不曾出手援助童渭,他檢視了一下,瞧出郭完首尾兩端的神情,已明其故,頓時大為放心。
此外,他也瞧出鼠精孫小二,正全神防範著郭完的出手夾攻。
他這個天遁門的高手,雖然膽子小些,但他武功卻真不弱,必定可以纏住郭完無疑,於是,他簡直完全放心了。
童渭怪吼厲嘯之聲,真是山搖地動,遠傳數里。
他平生只有欺負人,以及捉弄那些待斃之人。殊不知今日也陷身在這種等死的險境中,雖想拼命掙扎,卻有力難施。
這滋味實在不好受,簡直比死還難過些。
他平生收拾了不知多少人,用的都是這種手法,使對方精疲力盡,最後連意志也崩潰了,才結束殘酷的遊戲。事後他還能其味無窮地回想……展鵬飛並沒有存心如此,僅僅因為他太穩健了,無意中導演成這種局勢而已。
他不再注意郭完之後,便將分得出來的心神,檢視較大的範圍,四方八面都注意到了。
照他估計,這童渭功深力厚,斧路奇奧,百兒八十招之內,不易取他性命。當然他沒有把施展水火絕命神指這一步棋計算在內。
看看,又激鬥了三十餘招,童渭斧圈又縮小不少。
展鵬飛順其自然,耐心地對付這個強敵。忽然間,他感到有點兒不妥了。
是什麼地方不妥?是童渭和郭完兩個敵人麼?
但答案卻不是,童涓在他刀光籠罩之下已經是甕中之鱉,作不得怪了。至於郭完,他在鼠精孫小二全神監視之下,也變不出什麼花樣來!
那麼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妥?這片草地上,除了好些叢矮密的灌木之外,連一棵高大點兒的樹木都沒有,可說是一目瞭然。
草地以外,四下是一片平坦曠闊的田疇,任何人獸的形跡,三五里路以內都能一覽無遺。
展鵬飛怎樣也不能就此放過了心頭出現的警兆。一定有某種隱秘的原因。他想,不然的話,我不會感到不妥的!
因此他更加努力設法檢視,不過手中的寶刀,卻翻飛如電,威猛如風迸發,絲毫不曾鬆懈。
童渭前額青筋暴現,眼中射出瘋狂似的光芒。
這種可怕的光芒,在孫奇身上也發現過。展鵬飛想,但他駭不了我,你姓童的也休想駭得了我……
他明知對方的兇惡瘋狂眼神,代表著同歸於盡的意思。但不必擔心,只要能夠繼續看得透這童渭斧招的後著變化,就不怕他了!
鼠精孫小二,這個向來最擅逃遁的人,忽然鼻子皺了幾下。
空氣中好像有一種異味,是一種新增加的氣味。
孫小二迅即遊目四望。
沒有呀?一個人都沒有!但這種新的氣味,應該是有人潛到附近,所以使原來的氣味有了改變。
以他耳目之敏銳,經驗之豐富,若是有人潛近,而且還停留在附近的話,斷無不覺察發現之理。
展鵬飛和童渭的戰局起了變化,那惡霸童涓忽然兇威陡盛,斧光碟旋砍劈,竟把展鵬飛的刀圈衝破,成為刀來斧往拆招破式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