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青竹,如果這樣的話,她寧願去問老九比較實際。所以顏炎強壓下了心理的好奇,繼續道:“說說小安是怎麼死的吧?”
青竹不易察覺的嘆了口氣,似乎那是非常惋惜的一件事情:“第二年,是選秀的大年份。小安姐作為乾清宮的奉茶女官,其實還是很多秀女的拉攏物件。奴婢記得,那是選秀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小安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傷,突然開始高熱,太醫都搖了頭。”
青竹說道這裡,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正在回憶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一般:“福晉大概也知道,奴婢們生了病,是不能留在宮裡養病的。即便是小安姐已經很受皇上的重用,但依舊要面臨著被打發出宮的命運。但就在要送小安姐出宮的時候,小安姐突然發了狂,逮誰咬誰,被小安姐咬到的人,都犯了同樣的病。”
顏炎腦海裡自動就浮現出了狂犬病這三個字,主要是在顏炎的認知裡,她似乎就知道這樣一種病是這樣傳染的。所以她插了話:“小安當時很怕水嗎?”
青竹卻是一愣:“怕水?不怕啊,小安姐在精神清明的時候,曾經想跳井自戕,最後還是九爺將小安姐給救了,並求了皇上要帶小安姐回阿哥所進行醫治。”
顏炎皺了下眉頭,照青竹這樣說,小安得的並不是狂犬病。難道也是老九在圍場上所中的‘失心’?可是宋媽媽卻說,‘失心’那種毒,其實並不會傳染的。
顏炎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亂,就聽到青竹繼續道:“皇上最終同意了九爺的請求,可誰知道在去阿哥所的路上,小安姐竟然連九爺也咬了,雖然沒有咬到,雖然為此喪失了性命,但她卻千真萬確的做出了咬的動作。”
接下來的事情,顏炎大概已經猜到了。是當時還是秀女的棟鄂氏動手刺死了小安,才讓老九免於一難。而康熙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把棟鄂氏指給了老九做嫡福晉。而老九其實也並沒有多埋怨這位嫡福晉,從老九在分府出來,親自設計了綺夢園就可見一斑。誰知道棟鄂一族卻沒有體會到老九的這個點,這才讓棟鄂氏和老九之間存了芥蒂,越來越遠了。
青竹這次愣的時間有些長,因為她已經用短短的半個時辰的時間,將小安的一生都說完了。而顏炎並沒有再問別的問題,只是長久的沉默著。是的,從青竹的話中,她似乎見到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小安,可是也是一個非常模糊的小安。顏炎其實很想問問,小安死去的時候,老九有沒有很傷心。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狠狠的賭注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青竹才悄悄的起了身,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顏炎的榻前。卻再看到顏炎依舊睜大眼睛的樣子,猛的嚇了一跳,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福…。。福晉!”青竹的聲音很慌亂,眼睛裡都是驚恐。
顏炎掃了青竹一眼,突然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進宮的呢?又是怎麼見到小安的?”
青竹坐在地上,依舊瞪大眼睛看著顏炎。半晌才道:“奴婢是在小安姐進宮三年後,被九爺選中的。當時,奴婢和小安姐一起接受了訓練。不過奴婢是整日都在訓練,而小安姐只是在每日晚間才會來學一些防身的功夫。”
顏炎直覺上就開始懷疑起青竹的話,因為青竹的話裡簡直漏洞百出:“你和小安是在宮裡學的這些東西嗎?在哪裡?阿哥所嗎?”
青竹這才臉色徹底的蒼白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看著顏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483章 消散
青竹當然知道她們並不是在宮裡學的這些東西,她更知道,自己是個連進宮資格都沒有的人,更更知道自己的存在不過就是一個代號。但這些她都不能告訴面前這個福晉,這個在別人眼中很純淨的福晉。如果因為這些,讓這位福晉變得不再純淨了,那她可真是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