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江離平主導,自然不會動用顧榮的軍隊,因此三人便安心在府中閒聊,暫時忘卻了戰場的硝煙。
突然,一名士兵匆匆來報,神色慌張:“稟告大皇子,四皇子與五皇子回來了,五皇子渾身是血,今日攻城的駐防軍,全都負傷在身。”
這訊息如同晴天霹靂,令江離然心中一驚,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盞,快步走出府門。
江離然見到江離宿與江離平,他們身上的血跡斑斑,衣衫襤褸,不由得心中一緊:“老四,老五,發生何事了?你們不是在久餘城嗎?為何現在這般?”
江離平看到江離然,心中積壓的情緒終於爆發,他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抱著江離然嚎啕大哭。
江離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宣洩嚇了一跳,但仍然忍著刺鼻的血腥味,輕輕拍打著江離平的後背。
江離宿站在一旁,臉色鐵青,他看著江離平的樣子,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在回來的路上,蕭青已經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告訴了江離宿。
整整六萬駐防軍,那是一股何等強大的力量,卻在一日之內幾乎損失殆盡,這讓江離宿感到心如刀絞。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一定要告知江墨修。
即使自己不說,蕭青也是一定會說的。
畢竟蕭青乃是執天令的人,即使江離宿貴為皇子,也根本指揮不動蕭青,而且此事實在太大了,蕭青不會替其隱瞞。
倒不如主動告知,自己還能把控住其中的話術。
雖然主責是江離平,但他可是被江墨修親封的統帥,這責任他甩不掉。
一時之間,看向江離平的眼神又幽怨了許多。
李烈與秦思橡二人也很是自責,沒有了一貫的睿智與警惕,跟著江離平橫衝直撞。
若是平日裡,定然不會有如此損失,總的來說便是輕敵了。
可代價太大了,他們作為將領,簡直是罪該萬死。
江離宿沒有管他們,也沒有處置他們,自己躲到書房中,開始給江墨修寫信匯報。
皇父鈞鑒: 自吾弟佔據思源城後,兒臣預感久餘城將不易攻拔,故欲親率三軍,以圖大業。然吾弟不聽,言皇父曾許其協助,遂立軍令狀,示之於兒臣與長兄。見其志氣可嘉,兒臣亦無以阻之,長兄亦許之。”
“初戰,餘國久餘城守備稀鬆,吾弟遣李烈、秦思橡二將叫陣,輕易而下。兒臣等正欲凱旋,號召三軍,共商滅餘大計,然久候吾弟不至。後知其誤入敵計,困於城中。幸得蕭青將軍相救,兒臣等冒死救出吾弟。”
“此役,我軍折損六萬餘眾,損失慘重。兒臣痛定思痛,深感自責。然兒臣亦將吸取教訓,重整旗鼓,誓要攻克久餘城,為六萬忠魂雪恨,令餘國付出應有之代價。”
“伏願皇父聖明,鑑兒臣之誠意。 兒臣江離宿頓首百拜。”
書信中,江離宿巧妙地將責任分攤,提及江離平立下軍令狀的行為,以及江離然的同意,表明這並非他一人之失。
幾乎把所有有關的人都拉上,畢竟江墨修若要動怒,不能只怪罪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