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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他瞪著眼睛躺在床上。身下濡溼一片。

他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各自的癖好。對氣味異常的敏感。對女人的某些部位特別的迷戀。他以前交過的女朋友,總是才到牽手那一步,便沒法再進行下去了。他總能從她們身上嗅到各種讓人不快的味道,不只一個,他試過交往的三四個女孩子都有這樣的問題。他非常苦惱,曾經與他的朋友談起這件事,他們一臉驚訝“味道?玉子身上的味道多好聞啊,香噴噴的,櫻花的味道啊”

“櫻井桃?那女孩兒也很可愛,牙齒又細又白,穿著也得體,身上怎麼會有味道呢?”

問題就是在這裡,他聞到的味道,別人都感受不到。此後的三四年,再沒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他的好朋友說他是個偏執的妄想症患者。

今天,他又遇見了孟秋雨,他們肩並肩的在一起散步,面對面的吃東西。這是以前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尤其是她身上淡淡的,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味道。像家鄉院子裡玉蘭花開放的時候空氣裡的淡香氣,若有若無。這味道讓他著迷,像癮君子一般,想要多嗅幾口。事實上,人的感觀很大程度上支配人的慾望。

關鶴躺在床上,回味著鼻端縈繞的淡玉蘭香氣,回想起那一年她站在河灘下,他推起她的袖口,她穿一條翠綠的長裙子,細白的胳膊露出來。想到這裡,他眼前的畫面混亂起來,時而看到她低頭時雪白後頸那微微隆起的頸骨,時而看到她小巧耳垂上鮮豔欲滴的紅耳釘,還有她吹餃子時輕輕撅起的嘴唇。

他翻過身,趴在床上,拉過被子矇住頭。

孟秋雨到家時,陳彥邦在用晚餐,他穿著浴袍,頭髮還未全乾,毛茸茸的支稜在頭上。他示意她走過來。

秋雨放下東西,脫下外套,站在他面前,伸手抓了一個桔子,剝了皮,掰了一半遞給他“怎麼這個點兒洗澡啊?陳先生?”

他喝了一口香檳,接過秋雨遞過來的桔子,順手放在右手邊的空盤子裡。

“現在我連洗澡也沒有自由了嗎?”

“你想幹什麼都可以,只是有點奇怪,這個點,還沒吃晚餐吧?”

“哎!哎!想洗就洗了”

“今天過得怎麼樣啊?”

他切下一小塊羊排,送到嘴裡,又了抿一口香檳,“嗯,電話會議開了兩個小時,你呢,怎麼這麼晚回來?”

“跟朋友碰上了,一起吃了晚飯”

“交到朋友了?很好!有朋友總比沒朋友好”

“託您吉言”

“吃了什麼?”

“餃子”

“中國朋友?”

“是的,很多年前見過一面,後來失去聯絡,前兩天又碰到了”

“記得我同學井上荀嗎?”

“記得”

“他與未婚妻這個週末舉行婚禮,邀請我們參加,你去嗎?”

“好玩嗎?”

“沒參加過日本婚禮,不太知道”

“沒意思的話,中途可以走嗎?”

“去了就得呆到結束了,你知道,日本人不太喜歡中途退席得客人,不禮貌”

“在哪裡舉行?”

“請柬上有,你看看”

孟秋雨走過去拿過請柬,看了看“不遠,你看看,這街道名字你認識不認識?”

她將卡片舉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這是個葵字”又抬起頭揶揄“日語學的挺快”

秋雨嘴角彎起來“不如你,你都沒正經學,連葵字都認識了!不過,誰教你的呢?”

陳彥邦笑笑:“酒吧裡學的”

“我不太想去,那天我們有聚會,日本教授教授禮儀,我的和服帶來了嗎?”

“衣帽間找找”

“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