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除了維持功力運轉以外,他剩下的心神都被吸引到了另一個方向——
一直困鎖自己的寒霧為什麼會突然撤圍?
宕冥用眼角的餘光望去,驚訝地發現,竟然是天娜把那些霧氣給吸走了。隨著吸入的霧氣增多,她眼眸中一點神采慢慢擴大,還沒有被冰雪同化的肌膚下,隱隱泛起了一層瑩潤光澤。
目睹到這些現象,宕冥內心又是喜悅又是慚愧,喜從何來就不用說了,讓他感覺慚愧的是,身為隊長,自己不僅沒盡到保護隊員的責任,反而被生命垂危的隊員給救了。
真是丟臉啊!
在羞愧情緒的刺激作用下,宕冥只覺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燃燒起來,心體合一,陽焰威能因此大盛,一鼓作氣連下兩城,先是把凍氣驅逐回膝蓋以下、復又逼退到兩隻腳掌上。眼看著就要徹底粉碎其頑抗,天娜那邊卻迥生異變。
隨著生命活力重新回到身體,天娜血管內幾乎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動起來。可有那麼一支空心刺管插在心臟上,血液迴圈機能的恢復只會讓她的傷勢加重,不得不再承受一次大失血的痛苦!
宕冥耳中只聞一聲痛呼,眼角餘光瞥見天娜胸口一股血箭激噴而出,不暇多想,當下放棄了將凍氣徹底逼出體內的良機,揚手虛託一掌。那股血水受他掌力所逼,在空中凝聚成一團,懸於他右手掌心上方寸許高處,滴溜溜地轉個不休,銀光閃爍,有如一顆渾圓無暇的巨大珍珠。
右手建功,左手也沒閒著,一陣輪指虛點,頃刻間封了天娜傷口上下左右的十餘處穴道,拔出刺管,右掌一翻一送,把那團血球湊近了傷口。還沒有真正發生接觸,那傷口便自然生出一股吸力,只一眨眼,就把血液盡數吸回了體內,傷口飛快地收攏癒合,新長出的肌膚和原來一樣潔白晶瑩,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只不過短短几十秒,天娜的上半身就完全恢復了活力,可下半身依然呈現冰晶化,沒有一點變回原形的跡象。
“這要怎麼辦?”宕冥抬起視線,憂心忡忡地詢問天娜。天娜卻在盯著他的腳看,聞言回道:“別管我,我沒大礙了。倒是你的腳,再不治可就廢了!”
“我的腳沒問題。”宕冥迅速回答,“不過是內部水分被凍結,暫時沒了知覺。比起你下半身的情況好太多了!”
“我的下身已經沒救了,”天娜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幫我把它給砸碎了吧。”
宕冥嚇了一跳,以為天娜在自暴自棄,正想勸說她不要放棄希望。猜到他想法的天娜搶先道出了理由:“我不是想自殺。與其浪費能量去一點點地轉換冰分子,不如放棄這些負擔重新進行再生,反而更有效率。”
宕冥這才鬆了一口氣,可還是不敢按天娜說的去破壞冰晶化的下身。天娜催了幾遍,見他依然畏手畏腳,嘆息一聲,無奈地說:“算了,自己的事自己動手。你去幫那邊兩個人化凍吧。”
被天娜一言提醒,宕冥才想起謝家姐妹的處境,連忙扭頭看去——好嘛,做姐姐的人還被凍在冰裡出不來,被自己拋棄在地上的妹妹,全身上下已經覆滿了厚厚的白霜,看上去跟一具凍斃的屍體沒有兩樣。
目睹此狀,宕冥心下大慚。連忙運功震碎束縛雙腳的冰雪鐐銬,身形冉冉升起,飄到謝晴空旁邊,伸手在空中虛抓一把,氣流如旋,抬起前方地面上謝月的身體,在空中轉了半圈,直直地落在謝晴空的冰棺對面。
目測了一下自己和天娜之間的距離,宕冥連放了三個作用的力場將她嚴密護住後,才放心的回身結起手印,召喚摩利支天威光,為謝家姐妹驅寒化凍。
綿密寒霧結成的穹頂,猛地四分五裂,一道直徑逾丈的燦亮金芒忽地射下,罩住謝家姐妹。火熱的氣浪四溢開來,初時只覺暖意融融,待到身周寒氣褪盡,便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