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你去死吧!”
當天娜笑語嫣然地吐出這段要命的句子時,豬哥發三兒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居然得意忘形地應了一聲好。
嘎叭,車廂內響起了一下清脆的骨折聲,緊接著揚起一片殺豬般的慘叫聲。天娜的手腕一轉一抖,再往前一送,發三兒的肥大身軀就從敞開的車窗中飛了出去,炮彈一樣橫貫過公路,跌落在塵土中,像皮球一樣連彈了好幾下,方才停止不動。
天娜迅速換到駕駛席上,謝晴空也翻身從後排坐到了前面的位置上。屁股還沒捱上椅面,泛著金屬光澤的左手就從寬大的袖筒中探了出來,按在了航法器上,一邊入侵系統,一邊問身旁的同伴:“你真把他給殺了?”
“當然沒有。”天娜側頭丟給她一個白眼:“如果宰了那頭肥豬,誰能代它去報案丟了車?”
“剛才的車子的時速接近三百公里啊,那樣都摔不死嗎?”
“不要小看奧羅帝人的生命力。”
“好複雜的感覺,你究竟是在誇耀還是抱怨?”
“隨便你怎麼想,我只希望你的動作快點。”
“我已經改完了。”謝晴空縮回左手,驕傲地宣佈:“現在交通管制局那邊收到的訊號,將會顯示這輛車往古哈拉村駛去,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
“希望如此。”天娜淡淡地回了一句。
就在兩位美麗的劫車大盜交換對白的同時,在她們身後,被像垃坡一樣拋棄在公路旁邊的豬哥發三兒的身體,出現了驚人的變化——
摔到凸出的小眼睛開始充血,瞳孔與眼白的分界消失了,頭上、脊背上的黑白兩色鬃毛像豪豬的尖刺一樣直挺挺地豎起,身上鬆垮垮的肥肉收縮成結實發達的肌肉,塊壘分明,猶如一塊塊鋼錠。接著四肢發力一彈,整個人直衝上天,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天空中。
正在專心駕駛的天娜猛打了一個寒戰,引來謝晴空奇異的目光:“太陽這麼大,難道你還感覺冷嗎?”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天娜望了望後視鏡,兩條柳眉微微聳起:“剛才,有一股強大的氣息突然出現又迅速消失。”
“你是說……我們已經被盯上了?”謝晴空轉頭向後面望去。她們走的這邊車道上原本完全沒有其它車輛,這時卻不再孤獨。不時有車輛從對面的車道上調頭改道,加入她們的行列。
“看來首府戒嚴,准入不準出的訊息已經在司機間傳開了。”謝晴空回頭看著天娜,打趣道:“你剛才感覺到的,不會是那些司機先生集體爆發的怨氣吧?”
天娜沒有回應,但她的神色明明白白地表示出“這一點也不好笑”的意思。
謝晴空聳了聳肩,收起笑容,很認真地給出了建議:“到了這一步,我們的選擇只有一樣——”她看著天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天娜瞄了一眼車上的時鐘,同意了她的說法:“你說的沒錯,我們沒有其它選擇了。因為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兩女同時想到了為掩護她們離開而身陷重圍的虎王明寐,天娜用力踩下了油門,而謝晴空則開始嘗試透過交通衛星入侵亞的斯亞貝巴市總督府的電腦主機,瞭解敵人圍捕明寐的進展情況,車內一時間被沉默的空氣所籠罩。
浮翔車順著公路拐了個彎繞到山坳背後,兩女一下子就完完全全地被群山包圍住了。土黃色的山脈近一層遠一層,沒有一點綠,不見一滴水。惟有一座巨大的黑色岩石矗立在那裡,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火山爆發留下的堅硬的核。
謝晴空透過車窗向山頂望去,近乎筆直的陡崖被削平了一塊,赭紅色的火山岩上浮雕般地刻出了一座座教堂,按地形地勢,層次疊加,分成三個群落,沒有動用一磚一瓦,一石一木,而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