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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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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她瞅見了一輛空著的計程車過來,忙招手喊停了下來,然後對他菀嫵一笑,道:“拜拜,改天再約。”

透過計程車後窗玻璃,她看到街燈下的他久久佇立著,那身影說不出是遺憾還是寂寞,她的心一下子就釋懷了。

她想,糾結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了,她終於可以坐在這裡;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那段曾經了……那人,再見了!從今以後,你再也找不到,像曾經的我,那麼愛你的女子了,再也找不到了。我會永遠記得,我悲傷絕望至極時,對著天空對你說出的那三個字——我恨你!

那三個字,曾經是我認為今生最恥辱的三個字,但是現在我要將它卸下了。

我曾經在這樣的夜空下種下了一個蠱:我會是你一生不敢觸控的痛,在你華髮之年,曾經的那個我,會讓你痛到無法呼吸,這是我此生為你種下的蠱。

而我呢?

我曾經以為離開你就會死去!

我哀傷、我自虐、我孤單、我死死抓住記憶不鬆手……我為自己製造了一場噩夢。

可是,後來我發現轉身原來如此簡單,只不過是自己是否願意放自己一條生路罷了,和他人無任何關係。你不是還沒有等到華髮之年就後悔了嗎?

哈哈——

錢多多真想大笑,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時間真是個好法寶啊,無論怎樣重的記憶之殤,在它這裡也不過是滄桑裡的一顆痔。現在想想,如果這顆痔當初可以一刀割去,她定把它割了餵狗。

袁君,此生,你對我而言已死去!

錢多多摸了一把頸子,已經淚溼衣襟了。

此生,你已死去!多麼痛的領悟!

必定要寬恕了之後才能拿出來說事,然後告誡自己,自己曾經多麼傻。當一切都成為了背景,才有勇氣晾出來自省。只是,這半生的機緣,永遠都改寫了。分岔的路口讓我迷失了方向,錯路已走了很遠很遠……聲嘆息!一聲唏噓啊!我的一生,我的婚姻,就這樣改寫了!現在想來真是一種愚蠢!

她瞬間想起了一名女作家的話——

“佛說人有三毒——貪、嗔、痴。總難說,是誰負心,還是自己的心毒。無法釋懷,就都推給時間吧。時間,就是孟婆橋上的那一碗湯……然後,明白——愛,有時只是某個時刻的某種需要罷了。不是厭了,不是倦了,只是想你的心不再了……只是,愛情,更像是邂逅一場盛宴後,擺出的美麗而蒼涼的手勢。而你,已是滄海,桑田。”

以前不懂,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真諦。

事實證明,在愛情裡,“長門一步地,不肯暫回車”的那個人,或許在若干年後,會是當初那個曾苦苦哀求的人。愛情,在時間面前,永遠都說不清誰是誰的強者。

是時間教會了我們寬容。

是的,我們要寬容,但,不是縱容。一旦發現那個人變心,或者根本就是一場騙局,就放手吧。若有那個氣度,還可以敝帚自掃,掃乾淨自家大門,真誠地請他,永遠地——莫再光臨。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如果此刻是在演電影的話,伴隨這樣的畫面,響起的應該是莫文蔚的這首歌《盛夏的果實》——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

回憶裡寂寞的香氣

我要試著離開你不要再想你

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

你曾說過會永遠愛我

也許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