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福身,“知道您來了,我特意帶了幾個孩子過來給您請安。誰知道您卻去了永平侯府……等到了現在。還好把您給等到了。”
她是二太太喻氏。
“勞你久等了。”大太太朝著二太太福了福,有年輕婦人從二太太身後閃出來,喊了一聲“大伯母”。
那女子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高挑,面板白皙,眉眼柔順,看上去十分舒服。
“四娘!”大太太笑著和那女子打招呼,“沒想到你也來了!”
“原是回去看看娘,這才知道您來了燕京。就隨著一道來給您請個安。”四娘笑如春風,“聽說您去了永平侯府。大姐還好嗎?”
大太太笑著點頭:“還好!託你惦記。”
“那就好。”四娘聽著鬆了口氣,“我聽人說她病的不輕,我又正坐著月子,不方便去。一直擔心著呢!”
七年前,三太太做保山,把四娘說給了大理寺丞餘乃矽的長子餘怡清。誰知道,她嫁過去沒兩年,餘乃矽就病逝了,她隨著婆婆回了富陽老家。餘家原是赤貧之家,餘乃矽中了進士後才慢慢置辦了些家產,統共不過四、五百畝水產,城裡城外各有一幢宅子,加上餘怡清兄弟姊妹眾多,日子過的有些緊。二太太心疼女兒,每年都要從自己公中所得分出五百兩銀子讓人送到富陽去。
那餘怡清學問不錯,建武五十九年中了舉人。第二年新帝登基開恩科,他匆忙下場應試,落了第。二太太就以“富陽沒有好先生”為由,把女兒、女婿接到燕京,又走二老爺的關係進了國子監讀書,幫著在老君堂衚衕附近租了一個宅子。
或者是有了母親的照顧,一直沒有動靜的四娘連生了兩個兒子——幼子上個月才出生。
“孩子長得可好?”大太太笑著和她寒暄,“我前些日子讓人給你送了些山東的阿膠,你可收到了?吃不吃得慣?那東西最是補血氣。”
“收到了!”四娘忙向大太太道謝,“多謝大伯母掛念。”
五娘和十一娘就趁著這機會上前給二太太和四娘行禮。
四娘回了禮,三奶奶丁氏領了七娘出來和大太太、五娘、十一娘行禮,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
大老爺就笑道:“站在這裡總不成樣子。要不,回屋去喝杯茶?”
二太太有幾份意動,二老爺卻道:“天色不早了,明天我和你還要去柳家。來日方長。”
大老爺遂不留客,只吩咐:“路上小心。”又叫了一直垂手站在一旁的羅振興幫著送客,自己和大太太站在垂花門待二房的馬車馳了出去才返回正屋。
大太太就問道:“你明天要去柳閣老家?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也有個準備。去柳家做什麼事?”
羅家三老爺娶的是柳閣老的幼女,羅家老太爺致仕後,柳閣老對羅家三兄弟多有照顧。而羅家三兄弟對柳閣老也很是尊敬,除了端午、中秋、春節外,上至柳閣老的生辰,下至柳家少爺納了小妾,羅家都會派了管事前去恭賀。
“臨時決定的。”大老爺眉頭微蹙,頗有些心煩的樣子,“柳閣老為茶稅的事和陳閣老起了紛爭,一氣之下提出致仕。誰知道,皇帝竟然就準了……”
“什麼?”大太太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後天就離京。”大老爺神色一黯,“我們還是聽老三說的——老二聽說你來了,準備邀老三一起來家裡聚聚的,誰知道,卻出了這樣的事。老三倆口子趕去柳家了!”
大太太七情上面,煩躁地朝著五娘和十一娘擺了擺手:“你們今天也累一天了,都下去歇著吧!”
五娘和十一娘順巧地曲膝行禮應“是”,起身時,大老爺和大太太已進了正屋,說話的聲音卻依稀可聞。
“元娘怎樣了?”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