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聽著點了點頭。
永平侯和這邊走的親近就好!
要不然,大老爺的仕途不順,她們跟著也沒有好日子過。
但這樣一來,只怕羅家不管是從哪方面考慮,都是不可丟了徐家這門親事了……
真希望這件事早點塵埃落地,總這樣拖著,讓人的心情也變得浮躁起來!
十一娘決定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
一個巴掌拍不響,徐家不點頭,羅家也只能想想罷了。等明天去了徐家看看情況再做打算吧!
主意已定,心情好了很多。她問起琥珀送糟鯗的事來:“讓你找個和盧永貴兄弟相熟的,你可找到?”
琥珀笑道:“這段時間我們府裡有什麼事,都是杭媽媽的兒子杭六在跑腿。我試著問了問他,他說不認識盧永貴,和盧永福卻很好,兩人還曾經一起喝過酒。”
“那你就早點把這事辦了,我們也可了樁心事!”
琥珀應聲而去。
冬青望著神色有些疲憊的十一娘,笑道:“小姐,您要不要再歇會——您昨天夜裡到了半夜才睡著,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可不能再這樣熬下去了,小心生出病來。”
“我知道。”十一娘笑道,還真覺得頭有些沉,“我和衣躺躺。今天太陽還不錯,你派個人到屋簷下做針線。萬一有人來,立刻把我喊醒。”
“您放心去歇著。”冬青笑道,“我就站在窗欞旁,外面的人一咳,我就把您給拉起來。”
十一娘笑著合衣躺在了床上,嘴裡還低咕一聲“真是麻煩”。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上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的日子……不怪五娘要爭,有了元孃的地位,至少在那個院裡是自由的……
她剛躺下,冬青急步進來:“小姐,六姨娘來了!”
十一娘有些意外。
她來幹什麼?
在餘杭的時候,她們從不來往。偶爾遇到她去看十二孃,她也只是對自己點點頭打個招呼就走……
十一娘把這幾天發生的事仔細地想了想。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啊!
或者,是替大太太傳話?也不對,大太太一向不喜歡姨娘們和庶女多接觸。或者,是有什麼東西讓自己帶給十二孃?也不對,她們剛來,又沒有定下回餘杭的日子……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得不到答案,她通常都不會鑽牛角尖。因為有的時候,當你完全放棄後,再從另一個角度望過來,又有了新的發現。
她笑著起身:“請姨娘到宴息處坐吧!”
冬青應聲而去,十一娘撫了撫鬢角,扯了扯衣襟,去了宴息處。
六姨娘坐在臨窗的大炕前,表情有些木然,不像平常眼角眉梢都帶著笑,看上去一團歡喜。
這樣的嚴肅……
十一娘想著,笑盈盈地走了過去:“姨娘來了!”
六姨娘凝望著她,不說話,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地把她打量了一遍,目光無比認真。
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十一娘笑著站在那裡,落落大方地讓她瞧。
“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六姨娘徐徐地開了口,但一開口就要求其他人迴避。
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要和自己說體己的話!
十一娘朝著冬青使了一個眼色,冬青給六姨娘上了茶後,立刻帶著屋裡服侍的退了下去。
六姨娘拿起茶蓋輕輕地拂著茶盅裡的浮葉,笑道:“五姨娘知道姚媽媽想把冬青說給自己的侄兒,在我那裡哭得昏天黑地的,說,冬青是你身邊最得力的人,姚媽媽要誰不好,偏偏要了她去。你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十一娘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