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微微挑稍,他的唇色是水紅色的,高光處閃爍著銀色的光點。
他站了起來。
銀白色的狐裘在他的肩上飄逸著,從肩膀一直披掛到他的腳跟。銀色狐裘的一邊,絲質的長袍上銀線繡著糾纏不休的西番蓮花紋。當他走動的時候,長髮會無風自飄,衣袂會無風自翩,整個人好似一個美侖美奐的妖色精靈。
三個孩子站在他的面前,其中一個手中還緊緊握著滴血的斷刀。
絕世的美人把臉湊近第一個孩子:“讓我看看,雪穴讓你學會了什麼?”
孩子用驚恐的眼睛望著他,手中斷刃的刀在顫抖。男子微笑,如同一朵淡色的櫻花飄過:“你學會了恐懼。”
他來到第二個孩子面前,淺銀色的睫毛眨動出一片亮點:“你呢?”
孩子滿臉血水,眼睛裡滿是戾氣。男子的眼睛微微一眯,閃動著一點戲謔的靈光:“很不錯的殺手料子。”
他來到我的面前,我的個子比較小,他彎腰,輕輕掠開遮住我眼睛的額髮,他的手指冰涼,每一個指節都美麗得如同一段精雕細琢的脂玉。
他問道:“小可愛,你學會了什麼?”
“您就是管事老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我是塵,塵就是管事老爺。”他的樣子真和藹,我看到他的眼睛是銀色的虹膜,一圈圈深深淺淺的銀色,組成他美麗渾圓的瞳仁。
“您的眼睛真漂亮。”我把眼睛彎成一個微笑的弧度,我想,他這麼和善,一定會很喜歡有禮貌的孩子。
他不說話,看著我的眼睛。
“真是個小可愛。”他捏捏我的臉頰,直起身來,銀色的狐裘在我的面前輕柔拂過,“齊,把他放在下一撥裡,再去一次雪穴。”停住腳步,優雅回頭,“記著,別給他任何武器。”
“是。”名字叫齊的少年走過來,很奇特地看著我,伸出手,“來吧。”
“好。”我拉起齊的手,他渾身冰冷。我很羨慕他的冰冷,這是十歲過後的梟翼才可以擁有的體溫。
……
佈滿血手印的雪穴裡,又是隻有我一個人存在。剛才屋頂關上的時候,有經驗的我比所有人更快地搶了別人的利器,插入夥伴的身體。
洞口再度開啟,齊蹲在洞口:“號碼?”
“五號。”
他將我拉了上去。從殺場上活命下來的孩子這次多了一點,連我在內有六個人。
我們站的地方汪開一攤猩紅色的液體,有濃稠的質感。雪白的房間裡,我們紅得像盛極而開的六朵罌粟花,花心是我們天真可愛的小臉。
塵也是花,繁盛的櫻花。一顰一笑會有無數花瓣飄落,讓他成為妖惑的象徵。
塵在喝著什麼飲料,有著猩紅色的粘稠感,透明的鬱金香酒杯上掛下一條紅色的汁液,轉眼結成暗紅色的斑痕:“小可愛,要來一點嗎?”白皙修長的手指將酒杯遞向我。我走過去,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他看著我,眼角如媚絲一般纏人:“什麼味道?”
我皺了皺眉:“不好喝。鹹鹹的,有點腥味,還有一點兒甜。”有孩子開始嘔吐,我看著他們被拖出去。他們真不應該,塵是一個喜歡乾淨的人。
“知道他們為了什麼嘔吐?”塵的聲音很溫柔。
“他們身體不好。”我抬頭看著他銀色的睫毛,還有那一圈圈收縮的銀色瞳仁。
“身體不好的人應該怎麼樣?”
“……”我低頭不語,這不是我可以拿主意的,我只是個普通的孩子。
“梟翼的職業規範,那就是弱者應該被淘汰。”他指點我。
我點頭,我記住了。
“既然五號說他們身體不好,那就……”他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