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的官員一起將此處分列成了四郡,以甘州十六州為張掖郡。”他的手指在西北處:“此處聽說有月牙泉水、鳴沙之山。可謂盛大而輝煌,特設敦煌郡;另為揚我大漢武威,此處設武威郡……”
大家交換著讚賞的目光,頻頻點頭。張 望著那地圖,不覺用衣袖偷偷捫去兩顆滲出的老淚,西域啊。堅守使節十數年,出使歸來又數 年。長夜留連誰家燕,眼看著就將成為大漢地疆土。
他身邊的堂邑父離開故土的時候還是一個匈奴青年,如今也漸入中年了。因感動於張大人的歸漢之心,心甘情願放棄自己家鄉,來到漢朝。眼看著這地圖又是別有滋味在心頭。
皇上的手指落在祁連山麓山丹草原的一帶。臉上地笑容深刻:“霍愛卿。”
“臣在。”去病從案桌邊上微側其身。
“朕聽說。去病在這裡,將朕的御酒傾倒入湖水中犒勞全軍將士,可有此事?”
皇上地目光掃向武將所在的位置。很多參戰的將士想起當初“豈曰無酒,與子同飲”的豪情,彷彿一切都已經成為昨夜的隔夢。有幾個興許是想起了那日同飲一湖水地同伴如今已經葬骨黃沙,臉上掠過淡淡地一抹肅情。
皇上劉徹把玩著手中造型雄渾的異獸青銅大爵:“朕就把那一片地區命名為‘酒泉’,如何?”
酒泉?
浪漫與豪情,共同鑄就了這銅鐵一般鏗鏘美麗的名字!
酒泉!
天若不愛酒,天應無酒仙;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肅靜中,去病忍不住高喝一聲:“皇上,好名字!”
安靜一旦被打破,全場立刻轟然炸響:“好名字!果然是好名字!……”
濃烈地酒香從未央宮的大殿前傳來,皇上高舉一杯酒:“諸位愛卿,讓我們為酒泉郡乾一杯!”
靴風沓曳,文武百官紛紛起立;羅佩琳琅,名門淑媛嫋嫋而站,同飲這一杯數千裡外的酒泉之酒。
“哈哈哈哈哈哈!”皇上放下杯子,拿起毛筆,飽蘸金絲硃砂,在那張新畫出來的地圖上,濃墨重彩地寫上:武威、敦煌、張掖、酒泉。那字龍飛鳳舞,鐵畫銀鉤,彷彿鐵劍 刻入歷史的竹簡。
“將朕的頒賞詔書拿來!”
元寶領著一干小黃門,低頭趨步引出一堆整齊碼放在朱漆方盤的杏黃色絹綾。
“驃騎將軍聽賞!”皇上正色拿起第一卷黃綾,徐徐展開。
去病站起來,走出案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毫不在意地接受著成千上百雙眼睛的默默的投射,昂頭挺胸如標槍一般站立在皇上面前。
劉徹望著愛將,眼睛裡如醇酒一般流淌著濃郁的光芒:“今驃騎將軍逾居延,遂過小月氏,攻祁連山,得酋塗王,帶回降者二千五百 人。”眾人專心聆聽著皇上述說這位年輕將軍的戰績,劉徹微笑著繼續說:“擒獲五王,五王母,單于 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國、將軍、當戶、都尉六十三人。”皇上陡然提高了聲音:“此戰,共斬獲敵人首級三萬兩千;而出兵之師損失僅為十分之三。”
皇上的雙眸似可放光:“諸位愛卿,這才是真正的以少勝多!此戰打出了我大漢國威,我大漢朝從此威藹四靈,洞曜三光!”
“威藹四靈,洞曜三光!”
眾臣也為如此光輝如驕陽般的戰績而感動,那些參戰計程車兵們更是恨不能以聲洞穿這未央宮前殿的巍峨屋頂。他們以參與此戰為榮,他們以跟隨霍去病作戰為耀。
“現在,朕賜封去病五千四百戶!”皇上似乎很少稱呼去病的官位,很多時候都是直呼他的小名,連這個封賞的莊重時刻亦是如此。
在場的文武百官,宮廷淑女卻沒有一個人覺得這個細節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