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的個性,他對於感情乾脆明瞭,怎麼能和你有十幾年地情分?”
“你給我出去!”她指著門口。
“出去就出去。”我假裝退出去。“你怕我,你更害怕我說出真 相。你的表哥如今,心裡非常內疚呢……我回去告訴他,他不必內疚了。既然你與快雪樓有關係,你自然早已知道霍將軍身邊已經有人了。你既然明白與他無緣,為何還要配合皇上給霍將軍下這一場局?”
我說:“你清楚霍將軍外冷內熱,很重親情,你是故意讓自己當眾受辱,想讓他感到難過,在他心中留下屬於你的位置。”我替她惋惜,“衛姑娘,你做得那麼好,霍將 會忘記你。可惜你現在功虧一簣了,霍將軍很快就能明白你在這件事情中的作用,到時候他心裡能夠留下的,只是衛姑娘一個‘謀略過人’的不良印象。”
“你……你,妖女!”她大怒,“昨日在霍府你連句整話都說不全,如今怎麼能說會道起來了?”
“因為我要救我地朋友!”我挺起腰肢,“這個朋友曾經救過我的命,不說滴水之恩,士將湧泉相報地舊話。此人個性率直天然,也是可以交往的人。衛姑娘,你不給我引見快雪樓的主人,我也無可奈何。可是,我想,面對一個值得挽救的性命,姑娘如果不曾伸出援手的話,你一生也不會安寧地。昨日姑娘覺得我配不上霍將軍,今日,我為霍將軍與你地十幾年情分而悲哀,而不值!”
“說完沒有!”衛輕衣臉上紅若豔果,我甩袖走出房門。
柳殊兒在房外的青石條上站起來:“我說這個人你說不通吧?”
“你給我回來!”衛輕衣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先聽聽你要救地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看著柳殊兒:“柳姑娘與他是師徒之緣,你可以問問她,免得說我一葉障目。”
柳殊兒很意外,臉上掛起笑容,娓娓說道:“小吱此人生性疏散,在音樂上很有天賦。他一個晚上就能將《華胥引》彈奏出精髓來。”
我說:“柳姑娘跟我說過,琴由心生,《華胥引》乃是黃帝夢遊華胥之國所做,是一首無慾無求、平和自然的太古之曲。”我瞄一眼衛輕衣,武將之女,估計她琴藝有限,“你若知道這個曲子,就會知道,小吱定是冤枉的!”
衛輕衣不聲不響了一會兒,方說道:“你似乎很喜歡救人?”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笑得冰冷:“表哥身邊有你這麼一個愛管閒事的人,我替他捏把汗。”
“我沒有在管閒事,小吱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果,事情證明你救了他,會讓表哥惹上麻煩呢?”
“現在不會,現在皇上對他……”
“將來!”衛輕衣又一次憤怒了,“我說的是將來!難道你只和他現在在一起嗎?”
我忽然明白昨日在驃騎將軍府中,她的怒氣並不是妒嫉和仇恨,而是,她擔心我對她的表哥不夠好,她在擔心我給他的表哥帶來煩惱。
愛之愈深,責之彌切。她最憤怒的地方不是我佔有了霍去病,而是,我可能不夠好,不夠聰明,不夠……愛她的表哥……
我笑了起來,她憤然看著我:“你有什麼好笑的?”
“去病好福氣,有你這麼關心他。”我終於在她面前毫無障礙地這麼稱呼去病了,“衛姑娘放心,我不是會一昧亂撞的笨人。我向你保 證——”
“保證什麼?”
“我保證,小吱這件事情,能救我定竭力而行。若救不了……”
“怎麼說?”衛輕衣的眼睛當真如同尖刀。
我的雙肩輕輕地,無奈地下垂:“救不了我朋友的一段生,那麼,我會去送他們的一場死。”
衛輕衣輕輕站直:“好,你跟我走。”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