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陛下親弟,赫連雲冰,封號安王。”戰笙歌在七嫻耳邊輕道。
正在此時,城門裡頭匆匆趕出一個綠衣宮監,急急跑到七嫻跟前:“是戰夫人嗎?”
七嫻點頭:“公公是?”
那太監俯首:“奴才是惠妃娘娘宮裡頭的,喚奴才小零子便可。奉娘娘之命,接夫人進宮。”
戰笙歌轉手間塞給七嫻一個錢囊,低語:“宮裡打點用。”
七嫻回首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放心。”便隨著宮監去了。
盈盈白日下,揚揚大道上,戰笙歌遙望七嫻進了那金碧輝煌的內城裡,眸裡沉沉,微光暗閃。
皇宮畢竟是皇宮,進得裡頭,才發現裡頭的人都莊嚴肅穆的很,走了一路,叫七嫻心內壓抑的緊。想來也是,在這種地方,行差一步,那便是殺頭的罪過。能在裡頭存活下來的,想必也是通曉這一道理的,怎敢不小心謹慎?
抬眼間,眸光掃到對面一身金衣嫋嫋而來。鳳冠加頂,鳳袍在身。腮若桃杏,眸似秋水。大約二十來的年紀,生生一個美人兒,偏偏多了份沉重的肅穆。
宮娥太監紛紛讓道,低眉行禮。
七嫻將頭垂低,這種地方不要顯眼為好。
可是,上天偏偏不叫七嫻如意。金衣女子走到七嫻身旁時,偏偏轉了眸,掃到了七嫻身上。似乎來了興致,一下子停了下來:“你是什麼人?看這服飾不像是宮裡頭的。”
小零子趕緊跪下:“啟稟皇后娘娘,這是第一門庭戰家夫人,是來陪侍惠妃娘娘的。”
金衣女子“哦?”一聲,緊緊盯住七嫻。
七嫻只得盈盈拜禮:“民婦參見皇后娘娘。”
“你就是姬家七女?”那名為皇后的女子上上下下打量著七嫻,“確是沒有你三姐來的美。”
“不過,”不待七嫻答話,那人又兀自加上個但語,“這惠妃的位置本該是你的,卻叫你三姐得了去。”
想來已是曉得選秀換人之事,看這皇后不善的口氣,她三姐必也是為了這事吃了些苦頭的。
當下,七嫻惶惶垂首:“皇后娘娘說笑了。七嫻已成戰家婦,三姐為皇家媳,這必都是天意所致。怎可再妄加揣測?”
“大膽!”七嫻話剛落,一聲老勁的女音傳出。
七嫻抬眼,一個嬤嬤樣的女人從那皇后背後站了出來,正怒目瞪她:“你是個什麼東西?怎敢說皇后娘娘的金玉良言為王家揣測?還不來人,把這刁婦拿下!”
嘖嘖,七嫻心內暗歎。看這嬤嬤一副氣勢凌人,怒氣衝衝的神態,必是早有準備的。再瞧那皇后也不準備阻止的表情,看樣子早就計劃好了要拿自己開刀了。
瞬間,上來兩個侍衛。
七嫻正想著怎樣開脫。卻聽後頭急急傳來一聲:“慢著!”
七嫻心內一動,這個聲音她怎會不記得?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福體安康。”來人一身淡黃色宮裝,嫣嫣然,煞是好看。
七嫻轉眼,正瞧見了更加端莊的三惠。
皇后抬眼:“本宮當是誰呢?敢對本宮的命令提出異議。原來是惠妃娘娘。”
三惠低眉:“皇后娘娘,家妹不懂規矩,剛入宮,衝撞了娘娘,還望娘娘不計。”
皇后冷哼,不說話。
三惠又道:“家妹進宮是受陛下旨意,陪侍臣妾側邊,好讓臣妾安心養胎。若是娘娘此時賜了家妹的罪,怕也是在陛下那處說不過去。”
皇后緊盯住三惠,似是要把她吞了一樣:“惠妃,你不用老用陛下來壓本宮。論地位,本宮是後宮之主,你雖為四妃之首,但到底還是在本宮腳下而已。論皇子,本宮的太子已然5歲,你休想撼動他的地位。”
三惠垂首:“